猛跳,當年他為這事親自去平陽,卻因邊關戰事耽擱,後來便留了人在那邊,沒想到,直到今日才有結果。
“是什麼原因?”
那暗衛從兜裡掏出一封血書,遞給了崔奕,
“是因為這個。”
崔奕接過來,開啟那血書,一目掃下來,一貫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他,此刻卻是冷汗涔涔,滿臉震驚,
他合上血書,緩緩閉上眼,默然許久才長吁一口氣。
“原來如此。”
、
崔奕獨自伏在案後沉默了許久。
芝蘭軒黑漆漆的,?並不曾點燈,整座院子沐浴在一層茫茫的暮靄當中。
伺候慣了崔奕的人都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時就會這樣,?一時眾人侯在外頭大氣不敢出。
德全攏著袖子往視窗裡瞅了一眼,依舊沒聽到任何動靜,崔奕彷彿睡過去了似的。
他只得硬著頭皮,?啞聲催促,
“侯爺,?夫人派人來問您,什麼時候去後院?”
崔奕聽到這話,?手指深深嵌入太陽穴,更是頭疼得緊。
他回去怎麼面對她呢?
他身為宰相,?治下的朝堂出現了這樣的事,這樣忠貞的官員用死在昭示,?朝堂有極大的隱患,?他卻不得而知。
程聰死得那樣冤屈,?死得那樣慘,他該如何面對程嬌兒,以及程雲。
那一封血書,每一個字,紅豔豔的,刻入了他的腦門,?他一想,?眼眶不禁痠痛,?頭疼地越發厲害。
崔奕從來不是怯懦之人,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他深吸一口氣,換德全進來服侍他沐浴,?換了一件黑色的直裰便去了後院。
又是一年初夏,小七已經六個月大了。
他穿著一件比甲正在羅漢床上練習爬行。
哥哥小瑾瑜蹲在羅漢床另一邊,端著個小錦杌,大喇喇坐在那裡,防著弟弟摔下來。
“來呀,爬過來!”
瑾瑜手裡拿著個小老虎頭逗著小七。
這個小虎頭還是當年他沒出生時,崔奕在邊關託人捎回來的。
老虎頭上還有些髒汙,軟趴趴的,沒有最開始的鮮豔,也不精。
小七眨了眨眼,盯著那小虎頭瞄了一眼,不是很感興趣。
瑾瑜便急了,皺著眉道,“快過來呀!哥哥小時候就是這麼玩的!”
他奶兇奶兇的。
只是小七依舊慢條斯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瑾瑜見狀不樂意了,爬了上去就想去扯小七,心想弟弟怎麼這麼笨呢。
程嬌兒收拾著小七的衣裳進來,瞧見此情此景,頓時大驚,忙制止道,
“瑾瑜,不可以,不可以扯弟弟!”
上次瑾瑜打了小七,被崔奕打了個囫圇,哇哇大叫了一整夜。
瑾瑜壯實的小身板趴在羅漢床上,已經扯到了小七白色的袖子,小七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小傢伙並沒有哭。
程嬌兒將衣裳放下,瞪著瑾瑜,
“快放手!”
別看瑾瑜年紀小,還不到三歲,可是他勁兒十足,被霍江帶著蹲馬步練拳頭,小身板特別壯實,肌膚都呈現小麥色,整個人透著一股兒鮮活勁。
程嬌兒讓他放手,他還不肯,憤憤不堪地控訴,
“娘,弟弟太笨了,我讓他爬過來,他居然不爬。”
程嬌兒很是無奈,瑾瑜崛起來很要命,她耐心解釋著,
“弟弟不是笨,弟弟是對你這個小虎頭不感興趣。”
“怎麼可能?小虎頭這麼可愛!”瑾瑜眉峰皺起,狠狠嫌棄地瞪了一眼小七,
“你就是笨,這麼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