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瞧過,她身子骨康健得很,以前懷孕都順順當當,沒道理總懷不上。
夜裡床榻之上,她便起了心思,拉著崔奕要做那羞羞的事。
程嬌兒很少主動,倒是把崔奕給整蒙了。
“你怎麼了這是?”
“我想懷女兒!”程嬌兒坐在他身上開門見山,
崔奕瞥了一眼她的姿勢,募的失笑,又強忍住,
“嬌兒,即便我讓你懷上,你也不一定懷的就是女兒。”
“我不管,我有預感,我下一次肯定生女兒!”
程嬌兒兇巴巴地朝他撲下。
崔奕一邊任由她為所欲為,一邊暗暗琢磨。
他是真的不敢再經歷她生孩子的場景,這些年每次要她都不曾留在裡面,他做的隱蔽,程嬌兒不知道。
經年過後,程嬌兒始終不曾懷孕,她徹底放下了。
意外往往不期而至。
瑾瑜十六歲,小七十四歲那年,程嬌兒在陽春三月出現了晨吐的現象。
彼時,她已經三十二歲,是實打實的中年女子,即便她一直保養得極好,可年紀擺在那裡。
珠簾垂下,老大夫顫顫巍巍來到了外間。
崔奕坐在堂下,面露隱憂,他穿著一件黑藍繡暗紋的袍子,容色沉肅,步入中年,他氣質越發沉澱,猶如林中老松,又似東臨泰山。
“大夫,此胎如何?”
老大夫揩著眉陷入凝思,
“目前來看,胎像倒是很穩,太傅是擔心什麼?”
崔奕不想要這個孩子,擔心程嬌兒受不住,可墮胎也很傷身子,頭一回,他陷入了兩難。
他怎麼就讓她懷上了呢?
偏偏還是這樣的年紀。
崔奕按著眉心,頭疼得不行。
偏偏在這時,一道敞亮雄渾的嗓音穿透了清暉園,
“爹爹,孃親是懷了妹妹嗎?哈哈,我們要有妹妹了嗎?”
遠遠地是瑾瑜歡喜的嗓音,驅散了崔奕眉間的憂愁和猶豫。
他們母子三人都盼望著這個孩子,沒道理他要扼殺她。
“行,留下吧,夫人並腹中胎兒,託付給老大夫!”
、
窗外春光明媚,?院頭那遒勁的老梅冒出些許綠意,隱隱有幾朵紅梅悄然而開。
程嬌兒倚靠在暖塌上,將一條薄被搭在胸口,?一束晨光透過窗欞灑落,?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鬆開時,?空氣裡的塵埃絲毫畢現,一抹暖陽灼熱她的掌心。
她淺淺的笑了,黑長的鴉羽閃爍,?眸光盪漾,竟是比那春光還要明媚。
崔奕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
下人已被揮退,屋內獨留二人。
雖說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可程嬌兒瞧起來只有二十上下,?這十年來,無論是崔奕,?抑或是兩個兒子,都待她極好,?裡裡外外都有人操持。
她過得比江燕還要逍遙。
眼角不見絲毫細紋,臉頰光滑細嫩,?泛著霞光。
他的嬌兒呀,?無論什麼年紀,在他眼裡都是小丫頭。
崔奕俯身上去,將她攬入懷中。
程嬌兒回眸,被他清潤的視線籠著,心裡彷彿被風吹拂,又軟又癢。
這個年紀懷孕,?倒是讓人躁得慌。
程嬌兒面頰發燙,
“國公爺,我”
以前她喚他夫君,年紀見長後,便把那嬌滴滴的稱呼給改了。
崔奕不喜她這樣喚他,顯得生疏剋制。
“別這麼叫我。”他眉宇斂著,略有些不恁。
程嬌兒苦笑,“孩子都大了,你看瑾瑜都十六了,這幾日常有人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