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盯著二夫人,聲音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們總是活在迷夢裡,總以為靠一張嘴就能扭轉局面,靠一點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害了嬌兒,看來是活得太自在了。”
他冰幽幽說完這句話,看向大老爺,
“長兄,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看看這件事如何處置?”
大老爺楷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艱澀地瞅了一眼地上的弟弟,眼底現出幾分嫌惡,
“此時自然是二弟不對,是他一時糊塗冒犯了三弟妹,罪不可赦,我不給他開脫。”
大老爺說完這話,崔奕面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大老爺又瞥了一眼面色發白的二夫人,
“袁氏不夠賢惠,沒有約束好丈夫,反而是處處搬弄是非,不堪為主母”
袁氏聽到這裡,眼眸霍然抬起,嘶牙冷笑道,
“你什麼意思?你想把我休了?我告訴你,我可是生下了嫡子,我有一雙兒女,是他犯了錯,憑什麼我來受罪,我不服,你們想把我休回家,也得崔家族老答應!”
崔奕冷不丁哼了一聲,
“袁氏,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服?你也配讓族老出面?”
袁氏聽到這裡,神色一變,眼露兇光狠狠瞪著程嬌兒,忽的跳了起來,如市井潑婦一般,指著程嬌兒罵道,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小賤人,自從你入府,我們崔家便不安寧,每一個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你就是個妖孽!”
“崔奕,你不要臉,我告訴你,她不過是一個奴婢出身,差點都成了我兒子的通房,是你搶走了她!”
“你一個堂堂宰相,卻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你怎麼有臉當崔家的宗子!”
程嬌兒身子一晃,面色已是慘白如雪。
簾外的晚輩們聽了這話,都嚇得跪了下來,袁氏的女兒哭著在外面大喊,
“娘,娘,你別說了,你快別說了”
袁氏聽到自己女兒的哭聲,理智回籠,話音戛然而止。
身子彷彿被雷擊了一樣,動彈不得。
她做了什麼,她說了什麼?一股極致的後怕湧上心尖,袁氏開始六神無主。
屋子裡一下子詭異的鎮靜下來,落針可聞。
沒有人敢去看崔奕的臉色。但是崔奕卻比任何人都要平靜,他牽扯著唇角一笑,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你們心存歹心,心存罪惡,卻想詆譭她,門都沒有,程家是冤枉的,她任何時候都是清清白白的,無論她在那裡,無論她做過什麼,她都挺直著腰板”
崔奕說這話的時候,再一次握住了程嬌兒的手腕,她的手纖瘦又冰冷,令他疼惜。
那股力道透過肌膚傳到她的心底,程嬌兒明白了,他的話是對她說的,是告訴她,她不必羞愧,她是堂堂正正的。
這邊崔奕繼續平靜說著,
“袁氏,你的丈夫跟你的兒子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你卻奈何不了,你們二房有多少骯髒事,你卻是視而不見,是覺得誰好欺負,就欺負誰,是嗎?”
“你錯了,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欺負別人?那就是有絕對權力的時候”
崔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得駭人。
袁氏也聽出崔奕的弦外之音,她心猛地一沉,“你你想怎麼做?”
崔奕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叫人心驚膽戰的話。
“我要告訴你,我想捏死誰,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屋子裡頓時一靜。
大老爺驚恐地抬起頭,顫著身子,滿目懇求,
“三弟,三弟,你別,你別這樣你看在父親的份上,饒了這一次,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我一定約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