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白眼,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崔奕哭笑不得,卻是鍥而不捨,立即上床將葛帳一放,賣力耕耘著。
年關時節,就是一向清閒的程嬌兒也忙碌了起來。
各家都殷勤地給崔家送年禮,程嬌兒少不得一一回禮。
年底各部考核,身為內閣首輔的崔奕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消沉了好一陣子的徐淮,再一次當眾嘲諷他,
“崔相,老夫年紀一把大了,前不久嬌妻懷了身孕,老夫第一個嫡子就要誕生了,倒是崔相,至今家裡只有一根獨苗,嘖嘖,聽聞你家嬌妻國色天香,崔相還能無動於衷,還真是叫人懷疑呀。”
暗指崔奕不行。
自從蘇凌霜懷孕後,徐淮老當益壯的名聲就傳了出來。
男人們對子嗣總是嚮往的,多多益善。
崔奕一向清高自持,也不屑於在這種事上與徐淮比較,
“徐都督後宅有喜,本侯少不得恭喜一句,只是徐都督萬事莫要太得意,省得馬前失蹄。”
徐淮不把他這話放在心上,只當崔奕是嫉妒,扶著鬍鬚哈哈大笑。
但這個時候,崔奕這一派某位小官,頜首皮笑肉不笑道,“大都督今年五十有六了吧,真的還行嗎?半年前不是吐血半身不遂了麼?大都督確定這個孩子是您的?”
此話一落,太極殿所有官員都止住了步子,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徐淮聞言眼珠子爆了出來,掄起拳頭對著那官吏就是砸了過來。
眾人都嚇了一跳。
崔奕疾步上前,一掌捏住了徐淮的拳頭,神色淡淡道,
“大都督注意體面,這裡可是太極殿,容不得你撒野!”
徐淮跟頭炸了毛的獅子似的,狠狠瞪著崔奕,
“崔奕,你給我放手,我今天不打死他,我誓不為人!”
崔奕皮笑肉不笑道,
“本侯今天讓你把他打死了,本侯這個宰相也不做了!”
徐淮從未跟崔奕動過手,但是崔奕捏住他拳頭那股力道霸道而凌厲,讓他動彈不得。
徐淮面上猙獰,心裡卻在打鼓,
崔奕這小子功夫不淺哪!
崔奕並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端倪,只是眼下無奈至極,無論如何,得保住那小官的性命。
那小官自是感激不已,站在崔奕身邊鐵骨錚錚,
“徐大都督莫不是被下官踩住了痛腳吧!”
徐淮氣得渾身發躁,跳了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你氣死老夫了!”
打他吧,承認蘇凌霜那孩子不是他的,不打吧,難洩心頭之恨。
徐淮一派的官員只得過來牢牢抱住徐淮的身子,生生將他給拖走。
徐淮一走,崔奕及楊寧等人都齊齊看向那名小官。
小官名叫趙銘,今年才二十出頭,時任吏部給事中,性子也是出了名的嫉惡如仇,唯獨對崔奕服服帖帖,以學生自居。
楊寧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
“不錯!有膽量!”
畢竟給崔奕出了一口氣。
崔奕也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疾步出宮。
徐淮那個老混賬又開始嘚瑟了,他得努力!
事實上,前不久,他特地請了張老太醫給他和程嬌兒把脈,老太醫確信二人身子沒問題,尤其程嬌兒身子康健得很,老太醫建議崔奕再接再厲,趁著程嬌兒狀況好,儘快再生一個。
崔奕不由犯難了,既然次數很頻繁,身體又無礙,怎麼就是懷不上呢。
徐淮這邊回家愣是砸了一地瓷器才堪堪舒坦一些。
蘇凌霜聽到動靜,不由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