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有了不妙的預感。
徐然說到這裡,視線如鋒刃直逼竇暘,咧開嘴笑得猙獰,
“只剩下你的未婚妻,程嬌兒,哦,對了,我聽說你的女人轉背跟了崔奕,現在還懷了孩子”
竇暘面色扭曲著,渾身都在顫抖,毛骨悚然。
並非是氣的,而是害怕。
徐淮五個兒子,最叫人膽寒的就是面前這個徐然,他少時是京城的小霸王,強搶良家婦女,無惡不作,無人敢惹。
一旦他盯上程嬌兒,程嬌兒怕是沒法善終。
竇暘想起那張豔若桃花的臉,一種無力感席捲全身,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四爺,嬌兒性子軟弱,她什麼都不懂,程聰若是真有東西,哪怕是給我都不可能給她,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姑娘,還請您高抬貴手”
竇暘話還沒說完,下巴驟然被徐然給捏住,骨頭被捏的颯颯作響,竇暘痛得全身發麻,就連呼吸都停止了。
“竇暘啊,我把你救出來可不是讓你來求情的,程聰那件事,你爹也有干係,你以為那程聰的印信哪裡來的?我告訴你,我給你一個機會,給我把程嬌兒給弄出來!”
“我要親自找她要程聰的遺物,我也要讓崔奕絕後!”
徐然說到最後,嘴角咧出一抹陰森的冷笑,壓低聲音道,
“我聽說,程聰那個女兒生的國色天香,她本該是你的,如今卻躺在崔奕身下求歡,你受得了?”
竇暘聞言瞳仁猛縮,面龐變得扭曲。
徐然笑了笑,鬆開了手,竇暘身子一軟,渾身虛脫無力,如一灘泥倒在後面牆角。
竇暘閉上眼,深深吸著氣平復了許久,才有氣無力問道,
“四爺,什麼時候動手?”他如今已經是個“死人”,除了跟著徐然幹,再無生路。
“崔瑋的長孫出生了,選在後日辦滿月宴,崔氏族中也有人入京,崔奕最煩他們崔家那些老頭子,想必那些老頭子來了,不是催婚便是催他生子,屆時場面肯定很熱鬧,我們就選在那天動手。”徐然神態悠然。
竇暘耷拉著眼皮,神色冷淡道,
“四爺,崔奕此人城府深沉,身邊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還不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他的清暉園高手如雲,我怕沒有機會。”
徐然盯著他皮笑肉不笑道,
“所以才要靠你呢,靠你將程嬌兒引出來。”
竇暘臉色一變。
這才是徐然救他的目的。
一股子邪火從他腳底竄到了眉心。
崔府清暉園。
崔奕得知竇暘逃逸後,臉色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捏了捏眉心道,
“他一個人不可能逃走,肯定有幫手,竇勳沒那個本事,只可能是徐家出手。”
諸葛均頷首,“這麼說,程家的案子還真是有蹊蹺,怕是不僅僅牽扯到李慶和竇家,就連徐淮也脫不了干係。”
“嗯,這就要看程聰在平陽,到底發現了什麼了”崔奕眯著眼,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陷入了尋思。
“咱們派去平陽的人還沒回來呢。”諸葛均嘆息道。
崔奕忽然想到什麼,神色嚴肅道,“先生,竇暘逃脫,說明對方肯定有動作,你必須儘快找到平陽的蛛絲馬跡,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諸葛均也眉頭緊蹙,“好,李慶這邊已無大礙,徐淮好像放開了手,準備讓李慶頂槓,在下會竭盡全力查出平陽之事。”
“哦,對了,侯爺,竇暘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他逃脫吧?”
崔奕忽的幽幽一笑,閉目養神道,“急什麼,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諸葛均便知崔奕心中已有計較,不再多言,而是疾步退出,去查探程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