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撐著他的肩膀抽泣,哽咽道:“張星序你個沒良心的……你還在我傷口上撒鹽……”
張星序沒說話,看著螞蟥被鹽刺激掉到地上。
他拉開揹包拉鍊,率先遞了一小包紙給聞冬。
聞冬接過拿在手裡,淚眼模糊也沒看是什麼,抬手蹭掉鼻涕眼淚,衣袖頓時溼了一大塊。
張星序拿出煙和打火機。
山間風大,他攏住火苗點了好幾次才把煙點燃,長指夾著煙,面板白皙,像山頂裊繞堆積的霧。
聞冬以為他要抽,愣愣地望著他都忘了哭。
菸頭黑漆漆一點,像是被風吹熄。
下一秒,張星序捏住菸頭掐下,直接杵在地上那條螞蟥。
聞冬呼吸一窒,見他拿出沒喝完的礦泉水,把剩下的煙揉碎丟進去,搖晃了兩下,水瞬間被染黃。
張星序拿出紙巾擦掉她腿上的血跡,傷口還在出血,他靜靜等了一會兒,抬眸看她。
聞冬淚痕乾涸,凝在臉上被風吹得有點痛,她啞著嗓子:“幹嘛。”
“痛嗎?”他問。
聞冬搖了搖頭。
說實話沒什麼感覺,就是純怕。
她最怕沒有腳的蟲子和全是腳的蟲子。
“你會抽菸?”聞冬掃了眼他放到一邊的瓶子,同居半年多來,她都不知道他還抽菸。
“以前抽過一段時間。”張星序坦誠,“沒效果,就戒了。”
頓了頓,又解釋:“認識你之後沒抽過。包裡的煙是很久以前的。”
他說完垂下頭,擦去剩餘血跡。
緊接著聞冬腿上一涼,張星序倒出菸草水潤溼掌心,避開傷口拍在她的腿側,又塗了一些到她腳踝,說:“抹上能預防一些。”
水很冷,冷風一吹更冷了。
聞冬沒忍住打了個顫。
張星序不在說話。
聞冬低頭看他拆開酒精棉,把手細細擦過一遍,從包裡拿出紗布。
他沒提早上讓她換衣服的事,也沒有說任何‘你早該聽我的’之類的話。
他只是默默為她處理好傷口消毒,包上紗布,又幫她仔細檢查了一遍頸肩、腰上,確認沒有其他螞蟥,陪她在原地歇了會兒,重新啟程上路。
他好像從來不會怪她。不怪她的選擇,也不怪她大聲嚷嚷一驚一乍。
不管她有多慌,喊一聲張星序好像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而他永遠在她的身後確認她的情況,保證她的安全。
但她不想走前面了。
“張星序。”聞冬頓步,站在原地等他。
張星序跟著停下,問她怎麼了。
聞冬伸手,“我覺得如果我們並肩肯定能走得更遠,你覺得呢?”
張星序輕笑,喘著氣扣住她的手,“試試。”
“別亂碰。”
他們抵達山頂露營區將近六點。
國慶節人多, 營地到處都是帳篷,聞冬氣還沒喘勻,抬頭四處一望, 燈火通明, 都快趕上夜市了。
山上霧氣堆積, 溫度降低,她沒忍住搓了搓胳膊,將揹包放到地上,“還有位置嗎?”
周圍一片吵鬧, 嘈雜的談話聲和烤肉香一起飄了過來。
這幾年嘉城旅遊業發展起來修了索道, 山上物資運送方便, 營地有水源和廁所, 所以還算便利。
不過眼下要找到一處空地搭帳篷,聞冬踮起腳看了好幾處,腳心痠軟,差點抽筋。
張星序目光一頓,提起她的揹包,“跟我過來。”
他找的地方比較偏, 後面是一片高聳如雲的森林, 聞冬不認識是什麼樹,只覺得鬼魅陰森,樹影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