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住的旁邊就是水房,用涼水隨意清洗了一下,墨硯書最終還是套上了黎沐辰的衣服,稍微有點小,卻也無傷大雅。
衣服上有他特有的淡淡的薄荷清香,讓人著迷。只是現在時間有限,還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墨硯書眉頭微微皺起,轉身出了水房。
黎沐辰正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易經》細細研讀。
他走過去,發現黎沐辰一邊看一邊還在書上寫寫畫畫,似乎是在做著什麼標記。
他走過去,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沒有打擾他,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突然間百感交集。
能像現在這樣看著他,就已經夠了,他們都還活著,這就已經夠了……
只是後面……
想到這裡,墨硯書目光沉了沉,轉身向著窗子邊的小桌走去,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起了後面讓他印象深刻的一些事情。
黎沐辰等了半天發現身後沒了聲響。
他有些疑惑地轉頭望去,側頭的瞬間,發現墨硯書正在垂著眸子寫著什麼。
只見墨硯書微微垂著雙眸,眼神專注而認真,手中的筆輕輕揮動,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在寫什麼呢?這麼認真!”他放下手中的《易經》,轉身向著墨硯書走去。
墨硯書聞聲抬頭,抿著唇道:“沒什麼。”
黎沐辰此時一把扯過了那張紙,細細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心驚。
“都是你夢裡夢到的?”
墨硯書揉著額角輕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麼,眸光暗了暗。
“梁豐元?我記得他好像是咱們高中的學弟吧……你把他圈起來做什麼啊?”黎沐辰看著紙上那個大大的圈了好幾次的圈,不禁疑惑地指著那裡問道。
“沒什麼。”墨硯書眸光微垂,應了一聲。
“挺好的一個小孩兒,我記得那天我下了晚自習在操場上跑步,他不知道怎麼了,在主席臺後面哭得都快斷氣了。後來一聊,是家裡給的壓力太大了。你記得不,後來籃球聯賽的時候,他還來給我送過水。”
黎沐辰一邊說一邊又把那張紙放到了墨硯書面前的桌子上,墨硯書盯著圈裡面【梁豐元】三個字眸子一沉,有些出神。
“又想什麼呢?”
一隻手在面前晃動著,墨硯書收回了目光中的暗沉,回過了神。
“沒事。你聽我說,明天我們一起回宿舍或者去小賣部、食堂囤一些東西,然後咱們還回圖書館舊館這邊。我看過了,這裡地勢還算高且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過來,還算安全。囤的吃的必須要撐過血雨期……”
墨硯書薄唇微張,低聲安排著後面的事,轉頭卻見黎沐辰正怔愣著望向他,欲言又止。
他不再說話,望著黎沐辰,等對方開口。
“硯書,我們能救更多的人嗎 ……”
墨硯書聞言眸光一凜,唇角漫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突然站起身,定定地望著黎沐辰,一字一頓地道:“我說過了,不要沾染他人因果。”
“可是救人一命還勝造七級浮屠呢……”黎沐辰目光一凝,聲音也沉了下來,“我們明明知道會有事……”
“沐辰,你乖一點。不是我不救,只是有的人身體本就易感,哪怕沒有沾到血雨也有可能會變成喪屍,我不會冒這個險讓你再次陷入危險中。”
黎沐辰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再次”兩個字,心中疑惑更甚,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什麼讓墨硯書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關於輪迴因果的事他小時也和爺爺學過一些,只是並不是很擅長看這種東西,爺爺曾經也告誡過他,不要妄圖介入他人的因果,更不要嘗試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