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深夜收到邊關急報,大月屢屢挑釁,然國庫空虛不能開戰。便有大臣提議,讓公主和親,皇帝思索了一番,覺得可行,如此一來,就可以兵不血刃免了戰事。
沈芷衣聽到訊息就急忙打扮成了男子模樣跑到了姜家,本想求助姜雪寧,可轉念一想,帝王做的決定,她一個大臣之女如何能幫她?
於是她強顏歡笑地告訴姜雪寧宮中一切安好,什麼事都沒有。可姜雪寧心中覺得不對勁,轉頭就聽到訊息聖上在考慮和親之事。上一世沈芷衣和親,迎回的便是她的屍體,姜雪寧心中驚覺,重活一世,很多事都亂了,這一切又提前了,上一世,沈芷衣就是去大月和親死的,這絕對不行!
姜雪寧心急如焚,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她想到了謝危。
她來到謝府的時候,謝危 一個人在下棋,她走近行了一禮:“見過先生。”
謝危淡淡看了姜雪寧一眼:“坐吧。”
姜雪寧坐下來後,開口道:“公主要和親的事情,先生知道吧。”
謝危執棋的手微頓,他輕描淡寫地回答:“聖上還未下旨。”
姜雪寧焦急追問:“先生既然知道,為何不早告訴我?”
謝危抬眸看她:“你今日過來是質問我嗎?”
“先生,公主不能去和親,聖上如今還未下旨,還有希望改變。”她語氣裡帶些懇求。
謝危落了一子,語氣淡漠:“你想攪進這件事裡?”
姜雪寧垂眸:“公主待我多好,先生知道的,方才在來此的路上,我聽到了一些言語,心生一計。”她頓了頓,有些遲疑:“但我有些糾結,故想問一問先生”
謝危將白子推給姜雪寧:“不如先下一局。”
“我不善下棋,做不到一步多算,不是先生的對手。”
謝危捏著棋子,解釋道:“下棋須算計,確係一法,但如果討論圍棋,更多講的是勢,算計乃是術,若能得勢,方為得道。”
姜雪寧不解:“勢?”
“棋盤若疆域,棋子若兵舉,自古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子得失或許微不足道,但若積久成勢,則難以疏導,積而成患,是以,執棋者 當因勢利導,如治民 治水。”
聽完謝危的一番話,姜雪寧更加疑惑了,她從棋盤上拿起一顆棋子,端詳了片刻後問:“這人和棋子,能一樣嗎?”
“棋子 由執棋者撥弄,可人心卻是各有一顆,自己長在肚子裡,下棋能撥弄棋子,可人心若說要撥弄”
謝危接話道:“時勢推英雄,英雄造時勢,人心向背雖然難料,但若不慎思明辨,旁人稍加煽風點火,心隨勢走,又有何難。”
姜雪寧細細琢磨謝危話裡的意思,她眼睛突然一亮,衝謝危一笑:“學生明白了,多謝先生。”
謝危抬頭看她,語氣裡藏著一絲寵溺:“不問了?”
姜雪寧笑得眉眼彎彎:“已有了答案,不過,學生想向先生借一個人用用。”
在薛定非的精心策劃下,民眾的不滿情緒日益高漲。
薛姝心急如焚,因為她的父親早已拋下她們母女二人,逃之夭夭。此刻,她只能寄希望於姑母能伸出援手。
於是,薛姝來到太后跟前,然而,太后此時自身難保,根本不想再幫助她。
薛姝在宮門外一直跪到夜幕降臨,可太后卻毫無反應。
在婢女的攙扶下,薛姝艱難地站起來,抬頭仰望著漆黑的夜空。
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果然啊,皇家無情,是我太過天真了。”
她形單影隻,手提著燈籠,緩緩行走在寂靜無聲的宮道上。
太后冷酷無情的話語猶在耳畔迴響: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你父親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