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收雨歇,二人靜靜相擁,歡愉過後,獨剩惆悵。
李桓起身下床,去將桌上的鐲子拿來,給秦怡套在了手腕上,點頭笑道:“不錯,我就知道紅玉襯你,多好看。”
隨後躺了下來,又將她擁進懷裡。
秦怡痴痴地看著腕上的玉鐲,眼中湧起一絲水霧,喃喃道:“你我陣營敵對,南梁絕對容不下你,而我定會忠於南梁,我們註定沒有結果。如此這般糾纏,有意義麼?”
李桓輕笑,“事在人為,你怎知沒有結果。縱有再多阻礙,我也絕不會放棄你。放心吧,萬事有我。”說完在她額前一吻。
二人就這樣靜靜相擁,過了好一會,秦怡再次輕聲開口,“你不勸我麼?”
“嗯?勸你什麼?”李桓眯著眼,輕笑著問了一句。
“勸我離開南梁,隨你留在襄州,王妃不是成功將那麼多王府舊部策反了麼。”
李桓微微一笑,“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對你這樣,可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多想。”
秦怡目光幽幽地望著他,“南北戰事將起,很快,我們就要兵戎相見了。我和我哥,一定會帶兵攻打襄州,兩軍對陣之時,你我要如何自處?”
李桓輕笑道:“你職責所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毋須有所顧忌。切記,與我對陣之時,千萬不能手軟,否則會惹禍上身的,明白麼?”
秦怡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宣帝疑心頗重,多年來本就一直提防著他們兄妹,加上有那麼多王府舊部已然反水,惠帝會如何看待他兄妹二人?
倘若將來她在與李桓對陣之時放水,指不定就落得蕭禹那樣的下場。
帝王心,海底針,有時想一想,她也覺得無趣得緊。但她秦家滿門忠烈,父母皆戰死沙場,她又怎可揹負不忠不孝之名。
“那你呢?待我兵臨城下之時,你又當如何?”她又輕聲問道。
“我當然也會全力以赴。”李桓挑眉一笑,“我會通令全軍,任何人不得傷你分毫,我會親自去將你抓回侯府,來一次抓一次,每次將你像今晚這樣蹂躪三天三夜,然後放你回去。”
“倘若你被我抓了呢?”秦怡笑問。
李桓笑意微斂,撇撇嘴道:“那你必須將我斬首,拿我的人頭去向惠帝邀功……”
話未說完,秦怡連忙將他嘴巴捂住,淚如泉湧。
“然後呢?”她嗚嗚泣道,“我親手殺了自己的男人,你要我餘生如何度過?你就如此殘忍麼?”
李桓柔情頓起,將她狠狠吻住,良久,毅然說道:“算了!我改變主意了!留下吧,別回去了!跟我留在襄州,什麼都別管了!”
秦怡痴痴地望著他,沉默不語。
他正色道:“事到如今,你們兄妹倆留在南梁,不會有好結果的!我聽那些王府舊部說,惠帝已經在逐步清理蕭禹舊部,你哥手握重兵,惠帝最忌憚的就是他!
你想想,蕭禹當年何等風光,為南梁立下多少功勞,連他都被害死了,你哥又豈能倖免?”
秦怡依舊沉默不語,眼神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桓柔聲道:“秦怡,別傻了,你可知,蕭禹當年壓根沒有反意。惠帝聽信讒言,加上生性多疑,生生將那麼一個國之棟樑給害死。這樣的人物,你們當真要對他死命效忠麼?”
蕭禹的事,對秦怡還是頗有觸動的。沉默片刻,她輕聲嘆道:“我秦家世受皇恩,三代忠烈,我效忠的不僅是皇帝,更是南梁的萬千百姓。
惠帝的確多疑,但也並非全不識人。至少這些年,他對我們兄妹還是不錯的。”
秦怡性子耿直,哪會輕易被說動。況且她跟秦炫身居高位,一舉一動牽連甚廣,怎麼可能輕下決定。
李桓自也明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