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無所謂,我說過,我的臉皮絕對夠厚,不成問題。
&ot;美寧,你看你這口氣像什麼?像無賴小於。&ot;我說。
美寧說:&ot;多笑一點,這年頭,我告訴你,不開心白不開心,明白嗎?&ot;
&ot;哲學家,我明白了。&ot;
晚上她的哥哥硬要叫我出城觀光,我真的不想去。奈何他們倆兄妹實在熱情,死拖活拉的把我叫去了,他們挑了一家夜總會吃飯,我又沒帶什麼好衣服,可以說是萬分尷尬的。
美寧好像存心要我出醜,硬要我與她哥哥跳舞,我幾乎有點惱怒,這是什麼意思呢?早曉得她哥哥在這裡,我根本不用來,來也不必省旅館錢,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粉頭辦?如果不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一定翻臉了。
我說怎樣都不肯跳舞。
我說:&ot;我穿著長褲,不雅。&ot;
美寧還想說什麼,我索性道:&ot;我不舒服,要回家了。&ot;
美寧總算是我多年老友,看出情形不對,也就不說什麼,結帳回去了。
在車子裡我不發一言。
美寧太不應該了,她這次根本不是邀請我來渡假的,她叫我來,是為了替她的哥哥找老婆,居然看上了我。
我不是看不起她的哥哥,但是這種人,怎麼可能是我的理想物件!如果我隨便到這種地步,也不必寂寞了這些日子,我要找的不是丈夫——天下沒嫁不出去的女人,我要找的是伴侶。
我很不愉快。
美寧如果有心要做這種事情,也該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想我會提早離開,一個星期已經足夠了。我是懷著希望來的,我希望真正的把精神鬆弛一下,卻不料又碰到這種煩事。
回家我一言不發的睡了。
我是一個極之喜怒形於色的人,美寧應該看得出來,所以她也訕訕的睡了。
這件事她是做錯了。
(七)
第二天早上,為了要避開他們,我一個人跑了出去。
沒有車,這一條公路是交通不便的,反正我也沒有目標,就一個人逛著,看看兩旁的車,糙,花,倒也悠然自得,我把昨天晚上的氣消了一半。
算了,我想,美寧也是好意。
只是她不曉得我也有點傻脾氣,不肯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好意就是了。
早上的空氣是新鮮的,我沿著路一直走下去,心境也就平和了,這一條路鋪得真美。為什麼要到市區去呢?我可以在這裡住上一輩子。
一部車在我身邊停下來。雪白的積架,我心念一轉,不會是那輛吧?美寧跟我說起過的那一輛?
&ot;要搭便車?&ot;有人問。
正是泳池的主人。
我笑笑,他倒是很周到,這種手法,電影裡見得多了,但是現實生活裡還沒見過,況且我又不是美麗的女主角。
&ot;你上哪兒去?&ot;我問他。
&ot;漫無目的。&ot;他說,聲音很淡,不像弔膀子,而且——他要來吊我?在此地,擁有一輛這樣的車,愛找什麼樣的妞兒都有。
&ot;我只是走走。&ot;
&ot;上車來吧。我帶你兜幾個圈子。&ot;他把車門推開了。
我也就大大方方的上車。
他開動了車子,身上依然是白色的一套,但已經不是昨天的衣服了,他穿得如此額外的乾淨齊整,根本不像本地人,當然他不是本地人,他是外國公司派來出差的。
美寧說他有妻子,有孩子,但是男人都是這樣的吧?一見了別的女孩子,也就忘了本身的身分了。
我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