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二月底,壽春城北淮河邊,暖暖的陽光下,一群衣衫襤褸的袁術士兵正在奮力挖掘些什麼。
其中一名士兵挖著土,小聲的嘟囔:“挖什麼祥瑞,老子天天飯都吃不飽,衣服都穿不暖,彼其娘之,這群小婢生狗養的富貴子就會閒著沒事折騰老子。”“張老三,閉上你那遭瘟的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什長揮動著鋤頭低聲喝罵,張老三隻好悻悻的閉上嘴。
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有氣無力的幹著活,輕輕的問:“什長,這裡真有祥瑞嗎?這都挖了半個時辰了。”什長揮動鋤頭的雙手明顯遲鈍了一下,然後更有力的砸了下去,“duang”的一聲,嚇了他一跳,也嚇了周圍人一跳,他趕緊蹲下身,扒拉一下,明顯是一個石碑的外邊沿。於是大喊:“找到了,找到祥瑞。”
負責管理這群士兵的白人將,迅速跑了過來,扒開遮擋他視線的人,瞅見了露出一個邊角的石碑,於是揮手讓眾人集合,速度把石碑挖出來,百人將自己則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堆上快速跑去,彷彿身後有惡狼追趕一番,不遠處的河灘邊,也有一些士兵也在挖土,有機靈者看見跑的飛快的百人將,他那裡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吩咐自己士兵好好挖,別偷懶,自己過去瞧瞧。
百人將氣喘吁吁的來到土坡上,抱拳行禮:“韓從事,找到祥瑞了。”韓胤高興的讓其前方帶路,等走到了地方,石碑也挖了出來,上面赫然寫著:“代漢者當塗高也”韓胤連連拍手:“壽春北郊淮河邊見黃龍,道長算出必有祥瑞,果不其然啊。來人啊,給我運到壽春城去。”
壽春城,站在城樓的袁術,急不可耐的問:“奉先啊,你眼光好,是否看見了韓子承?”呂布皺了皺眉頭,人在屋簷下,只好盡力遠望:“明公,未曾看見。”說話間,一騎兵從遠方跑來,臨近了壽春城,對著城門上的袁術喊道:“後將軍,韓從事已經找到了祥瑞,半個時辰後就能送到。”
袁術大聲叫好,命人賞賜了騎士財物,笑容滿面,豎起拇指:“道長果然神算。”道士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小事爾,不值得後將軍掛齒。”“道長果然高風亮節,術佩服。”
等待總是緩慢的,每分每秒都讓人有度日如年的感受。然時間總會過去的,當韓胤出現在袁術視線的那一刻,似乎連冷風都溫柔了起來。
韓胤命人將石碑抬入城內,石碑古樸而有年代感,韓胤輕輕的在袁術身邊說出石碑碑文:“代漢者當塗高也”
袁術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親自撫摸了好幾遍碑文,然後命人把石碑繞壽春走幾圈,讓全城人都知道這個訊息。
袁術回了府邸,把手下人都叫了過來,手裡摩擦著傳國玉璽:“昔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今歷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歸;吾效應天順人,正位九五。爾眾人以為何如?”眾人望著一臉陶醉的袁術沒人出來說話,只有主簿閻象大步走到中央,厲聲呵斥:“不可。昔周后稷積德累功,至於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以服事殷。明公家世雖貴,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此事決不可行。”
袁術眼睛都氣紅了,猛的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吾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讖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決,多言者斬!”
閻象無奈只得退下,掩面而泣,袁術看的心煩,讓兵士把他拉走。
其他人見其心意已決,主簿閻象都被呵斥怒懟,沒人願意再去摸老虎屁股了。
袁術瞅著眾人不再反對,就高興的要跟眾人商議尊號,定吉日。眾人紛紛推道士出來,算良辰吉日。
袁術手持玉璽,露出急切的神色:“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