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持續到了後半夜,因為李雲的一通嘴炮,接下來的時光,還算和諧。
眾人談經論詩,李雲因為在此一途,猶如文盲一般,所以沒有太多參與。
中間,袁譚與孫乾出去了一趟。
袁譚的眼神就熱切了很多,看的李雲心裡發毛。
孫乾悄悄說:
“我與袁顯思算半個同窗,黃巾前,他來青州康成公這裡求過學。
袁家當時的勢力如日沖天,康成公也不好拒絕他。
當時我家貧,顯思多資助於我。要不是主公先來青州,說不定我就去找袁顯思要官去了。”
說道這裡,兩人具笑。
孫乾又低聲說:
“剛才拉我出去,除了敘敘舊之外,跟我是大倒苦水,說自己父親是越來越不重視自己了。
把自己從鄴城趕出來,寵信袁尚的母親,喜歡袁尚,時不時的流露出要立袁尚為嗣的心思。
他心裡委屈的無以復加。這次選擇支援郭圖偷襲琅琊,也是想在自己父親面前獲取到過多的關注。
可惜事與願違,一場大戰下來,啥都沒有了,郭圖被他父親召回鄴城問罪。
文丑被殺,辛毗被殺,荀諶投降,顏良張合也被圍在琅琊,不日也要糧盡投降。
一時間悲從心中來,抱著我痛快不已。”
孫乾還指了指溼了的半個袖子,李雲還注意到上面沾了點鼻涕啥的。
李雲趕忙往後撤,離孫乾遠遠的,省的沾到自己身上。
孫乾見李雲不停後撤,眉頭一皺,又看了看自己的半隻袖子,也覺得有點噁心,於是下去更衣了。
這時,舞女進來跳起了舞,李雲覺得沒啥意思,於是就低頭考慮剛才孫乾說的事情。
歷史上的袁譚不能說慘,但也跟過的舒服不太沾邊。
袁紹自己都是一個庶子出身,從小就被袁術鄙夷嫌棄,不知道為啥他還要在自己兒子間樹立對抗的關係。
難道他跟袁術沒有對抗夠?還是說他覺得這種對抗能夠提升成材率?
就算是能提升成材率,也不能外放一州啊,曹老闆雖也讓兄弟相爭,但是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袁本初則不同,喜歡的人放在身邊養著,不喜歡的讓出去統管一州的軍政大權,這非常有土耳其奧斯曼的繼承風格,實力最強的吃雞。
可今天下大亂,他孩子的才能也沒有達到李世民那種,一人橫掃天下的水平。
而如今在袁紹的偏袒下,袁尚年齡雖小,但獲得的資源更多,袁譚日漸落了下風,更是被自己的父親過繼了出去。
沮授都明確的告訴他了,這是取禍之道,可袁紹迷之自信,不聽。
正在李雲想事情的時候,孫乾又回來了,這次衣服乾乾淨淨,問道:“剛才說到哪裡了?”
李雲喝了一杯酒說:“抱著你痛哭。”
“對,抱著我痛哭。非得讓我給他出個主意。
我那有哪個急智,如果讓我找袁本初談論古今之爭,我還能排上用場。
可這種奪嫡之事,我沒有一點辦法。”
孫乾輕描淡寫的說,“於是我就推薦了軍師你。”
李雲大驚說:“他同意了?”
孫乾點點頭:“一會咱倆一起去後院等他。他看我們離席,也會很快就過去。”
李雲以手扶額,心道:“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我是徐州的使臣,怎麼會真心實意替他謀劃,我所想的肯定都是會偏向徐州的啊。”
李雲抬頭往主位看去,袁譚也目光灼熱的望了過來,還得李雲點了的頭。
孫乾拉著李雲,離開了宴席。袁譚也找個機會過來尋找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