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改造d06對普通人基本無害,但對方不可能做無意義的事情,於是他下意識向後退,同時手中凝成的長刀往前送出。
“饑荒”並沒有避開,用脖頸迎上去。他的脊椎被貫穿,大半脖子被劃開,而風壓迅速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針管紮在了夏一南左臂上。
暗紅色的液體湧進血管,很快被送往全身。夏一南皺眉,右手一旋,就用長刀把“饑荒”的整個腦袋挑下。
沒了頭部的軀體往後退幾步,然而裂縫還在張合,頸部的皮肉在不斷重組,他還沒有死,可這即使對他來說也是重傷。夏一南正欲向前,徹底結束這場戰爭,就感覺眼前突然炸開了無數的眼睛!
不同於此前冰冷的注視,那些眼睛似乎是感到了極大的威脅,都在狂亂地轉動,密密麻麻,層疊著增生。視野被全部擋住,夏一南站立不穩,半跪在地上。
此前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停下了,詭異的黑色血液從其中流出,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又飄散而去。
“果然,我賭對了。”混亂間他聽見“饑荒”的聲音,“希爾德那傢伙說的沒錯,解藥對你也是有效的,但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腳步聲在一點點靠近,“被自己發明的東西殺死,感覺怎麼樣?多謝你的大意了。”
“饑荒”單手掐著夏一南的脖子,把他從地上舉起來,狠狠摜到了隧道的牆壁上。
隨後他揚手握拳,一連砸了數次下去。整個隧道都在哀鳴,頭頂有幾塊碎石滾落,混了泥塵,裂縫擴大得極為迅速。
漆黑的血流了滿地,在這暴行裡夏一南完全不發一聲,側臉被血汙浸滿。他的自愈能力被限制住,現在“饑荒”的每一擊看上去,都是可怖的致命傷。
在長達半分鐘的捶打裡,“饑荒”沒有放鬆過半秒,掐住夏一南的手用了全力,生怕他再做什麼臨死反撲。半分鐘後是體力的衰竭,他迫不得已鬆開了手,退後幾步,隨後又奮力舉起方才掉落的一塊石頭。
石塊足有人的半身那麼大,被他夾雜著烈風甩出,在夏一南身上砸得粉碎,骨頭爆裂的聲音傳來。隨後又是接連幾塊巨石,夏一南被埋在了碎石之下,面色蒼白,徹底沒了聲息。
“饑荒”在原地跌坐下來,埋頭休息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腹部的裂縫張著利齒,朝夏一南貪婪地張合,其中意味很明顯。
但他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緩慢地起身,瘸著半隻腳,走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在那裡,被揉皺了的車站合照靜靜躺在地面。
車站的戰鬥人員在不斷趕來,準備做殊死的反抗,他卻根本不在乎,隨便一些風壓就足以讓那些人被甩飛到牆壁上,暈倒過去。
他花了一些功夫,才扶著牆壁,勉強蹲了下來,伸手去探那張照片。
手還摸到,他的動作已經停了。
長刀貫穿了他的心臟,隨後流暢地向上,把他的半身劈開。這次炸開的終於是暗綠色的汁液,他的恢復能力到達了極限。
“多謝你的大意了。”夏一南在“饑荒”身後低聲說。傷口以原來數倍的速度癒合,黑刃狂暴地遊走在周身,猛地散開好似萬千利刃與荊棘,懸於空中不斷擴散,覆蓋周圍近百米的範圍。
它們纏繞著鋼鐵,刺穿了堅壁,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攔它們的征伐。
不僅如此,整座城市內的感染者,好似都感到了這力量。與當時的“死亡”一樣,只要稍有理智的感染者,眼中都是極度的恐懼,掙扎著奔跑向城外要遠離這力量的中心。
在這個領域裡,不可能有生者存在。如果希爾德看到這一幕,只會感慨他的神明終於親臨世間。
他的眼睛完全被詭異線條覆蓋,光影旋轉,理智在做最後的負隅頑抗。但他打定主意要殺的人,這麼多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