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方才是不是有些兇了?衛瑾輕咳一聲,聲音也溫和下來,“當我衛瑾的徒兒,以後都不許哭了,知道麼?”
阿昭用手抹了抹眼淚,點點頭。
衛瑾嘆道:“為師方才就是一說,你若是不願,為師定然也不會強迫你。”
阿昭帶著哭音說道:“阿昭不要去天山派。”
“好,你不去便不去。”
阿昭又伸手抹了抹淚水,雙眼哭得紅腫紅腫的。衛瑾瞧著,心裡慌得很。他叫來採青,吩咐道:“今日的午飯加上魚吧。”
採青應聲。
阿昭這時也不哭了,衛瑾軟聲道:“為師不愛吃魚,你不分給為師吃也沒什麼干係。”阿昭一聽,總算露出笑靨來,眉眼彎彎的。
“阿昭明白!”
衛瑾暗歎一聲,他的徒兒怎麼就總惦記著吃的。要是莊子曉得阿昭心心念念著想吃掉鯤,怕是會氣得從地下蹦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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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心滿意足地用了午飯,飽飽地打了個嗝,盤子上是滿滿的魚骨頭。
陽德管事走進來,先是伏地行了一禮,而後方遞上一張拜帖。“公子,是給阿昭小姐的拜帖。”阿昭嗆了下,瞪大了雙眼。
衛瑾倒是笑了下,“哦?是誰想來見阿昭?這麼快就有人慕名而來?”
陽德管事道:“回公子的話,是太尉府上的食客周牧。周牧說識得阿昭小姐。”
衛瑾望向阿昭,阿昭搖頭道:“師父,阿昭不認識。”
衛瑾道:“讓他進來吧。認不認識,看一看便知道了。”陽德管事應聲而出。衛瑾對阿昭道:“以後少不了會有人來拜訪你的,與你結交,你是我衛瑾的徒兒,得好好學著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
須臾,一黑衫青年踏著木屐進來。
他向衛瑾一拜,道:“在下週牧,乃是太尉謝凡府上的一名食客。牧久仰衛公子之名,請公子受牧一拜。”衛瑾也不拒絕,坦然受之。
周牧起身後,目光落在衛瑾身側的阿昭身上。
他一愣,而後方反應過來,笑道:“阿昭小姐與前幾月變化甚大,牧險些認不出來。”那時的小童渾身髒兮兮的且蓬頭垢面的,是雄是雌也難辨。不曾想到短短數月,竟是變化如此大。如今哪裡還有當初的落魄模樣?
阿昭驚喜地道:“原是恩公。”
阿昭起身向周牧一拜,“阿昭再次多謝恩公贈饅頭之恩。”若無周牧,若無老乞丐,她何來今日?
周牧當時也不過是無心之舉,不曾料竟會給自己帶來升官加爵的機會。他已是受了阿昭的恩惠,此刻周牧也不敢全受之,僅僅是受了半禮。
周牧落座後,與阿昭笑道:“士別三日,阿昭小姐當刮目相待。”
阿昭不知該如何回答,悄悄地瞅了眼衛瑾。衛瑾自顧自地喝著酒,彷彿沒有看到阿昭望過來的目光。阿昭曉得師父這是要讓自己應對了。
她咧唇一笑,不知說些什麼,乾脆不答。
周牧又含笑與衛瑾道:“公子當真好眼光,那一日重光谷中,集聚三國顯貴,卻唯獨公子一人一眼就察覺到了阿昭小姐的天資。阿昭小姐能過耳不忘,實在世間難得。放眼三國,也未必能尋得出五人。”
衛瑾一聽,道:“哦?還有誰?”
周牧道:“謝太尉之子謝年從小就便聰慧過人,亦是如阿昭小姐一般過耳不忘。”周牧又笑道:“說起來,謝小公子的年歲也如阿昭小姐一般大。”
衛瑾道:“也是六歲?”
周牧道:“然。且謝小公子還有個妹妹,比謝小公子小一歲,生得嬌憨可人,頗有謝年之風。阿昭小姐若能與他們結識,定能相談甚歡。”
衛瑾正愁著要去哪兒給阿昭找幾個同齡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