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那是應該的,世界那麼大,與其爭奪,不如開拓。」
這同他們有什麼關係?
「我錯了,」許仲開語氣有點沉痛,「從現在開始,我會全力爭取。」
說得非常含蓄,但是餘芒卻漸漸會過意來,許仲開的意思是,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別人得到他喜歡的人與事。
「我明天找你。」他終於補充一句。
「下午我有空。」
許仲開笑一笑走開,稍微憂鬱的氣質叫餘芒嚮往。
路上於世保一直問:「老許同你說什麼,他毛遂自薦還是怎麼的?這人,皮倒是練得厚了,任意兜搭他人女友。」
餘芒向於世保笑笑,沒有作任何俏皮的回應。
她有種感覺,在不久之前,這一動一靜兩位小生,曾經因某種原因,糾纏過一段日子。
為著誰?她很快便會知道。
於世保說:「算起來,我們還是親戚,我叫他母親表姨。」
那麼,他們是表兄弟。
快到目的地,餘芒說:「我在這裡下車好了。」
聰明的於世保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臉上變色,一向任性的他居然不敢發作,停好車,頭擱駕駛輪盤上,幽幽地問:「你怕人看到我倆?」
餘芒覺得好笑,他每一個姿勢都是做老了的,就像長在夜總會表演的藝人,敲哪一下鼓就唱哪一支歌,場場一樣,如有類同,純屬慣性。
餘芒解釋:「是為著你好,叫記者拍了照,等於落了案,很難翻身。」說得這樣婉轉,當然也為著自己。
餘芒的排場也不小,一字排開都是她名下的工作人員,穿戴整齊化好妝,同男女主角一起坐下接受訪問,的確有點專業為她帶來的尊嚴與美態。
於世保借附近一間茶餐廳的臺子坐下,盯牢電視熒幕,看得出神。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寂寥,那麼英俊的男生伏在油膩簡陋小餐廳裡獨自看電視上伊人與主持對答。
他記不起上一次這樣為異性陶醉是在幾時,忽然有點可憐自己,還以為成了精了,百毒不侵,誰知仍然好似弱不禁風,唉。
他伏在桌子上不動。
這樣忘我實在少有,可惜餘芒又看不見。
餘芒正在現場金晴火眼應付大局,忽而看見女主角笑得太過放肆,便橫過去一眼,那伶俐的女郎便即時收斂,又見男主角越坐越歪,便示意他挺起胸膛,一眼關七,不知多累。
旁的觀眾可能不覺得,於世保卻看得一清二楚,嘆為觀止,這女孩不可思議,性格複雜多面多變,從未得見,他決不會把她當另一個約會。
四分鐘應對已經使餘芒筋疲力盡,誰說演員好做。
精采演出結束,她換下戲服,小林過來褒獎,「做得真好。」
餘芒翹起大拇指,「大家好。」
「我們是整體。」
「絕對是。」
餘芒在門口與他們分手。
於世保等人群散盡才走過來。
他跟了她一整天。
餘芒有餘芒的良知,輕輕對他說:「世保,你不是我喜歡的型。」
於世保臉色一沉,還沒有女子對他說過那樣的話。
「不要把所有時間投資在我身上。」
於世保不相信雙耳,這個可惡的女子,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幾乎所有他認得的女性,都希望他撥多些時間出來。
當下他忍聲吞氣,「我有什麼不對?」
餘芒看著他,像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把聲音,她輕輕地說:「你深深地傷害我。」
那語氣便於世保驚疑地退後一步。
餘芒溫柔地看著他。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