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實。」
我笑。真的,他說得對。
他正顏說:「芷君,如果你心中還有疑惑,我勸你去盡。」
「啊?」我不大明白,抬起一條眉毛。
「子超你是挑對了。他誠然是一個高貴智慧的人,我自問做不到的事,他都可以很理智的處理。」
「是嗎?」我很高興聽到他稱讚子超。
「那日涮羊肉,他趁你忙的時候,很有技巧地向我表示,那些故事他全聽說了,一點意見都沒有,叫我不要介壞。」
「是嗎?」我嚇一跳,「他有那麼深的城府?」
「不是深,而是宰相肚內可以撐船。」
我聽得心花怒放,「謝謝你!約瑟,謝謝你。」
「我死心了。」他笑著說。
那日回到家,子超還是關在書房內聽音樂。
媽媽做好火腿片拿來,一進門使說:「我那高貴的女婿呢?」
我呶呶嘴。「在書房裡呢。」
「候門一入深如海。」她笑說。
我說:「高貴什麼?也只不過是個像男人的男人罷了。」
「他倒是很篤定。」媽媽說:「有自信。」
「有自信?」我說笑,「他才不怕我飛走,不過我也不會再遷就他。」
「我走到書房門口,大力敲門,「喂,你丈母孃來了.出來招呼招呼。」
子超出來,瞪大眼,「怎麼招呼?」
真被他氣壞。
有沒有高貴的男人,但又懂得服侍女人如華倫天奴?子超會不會變得心細如髮?我長長嘆口氣,也許到那個時候,他會覺得我不夠好,改娶別人去了。
知妻莫若夫。少女變五年了,天天穿這兩套校服上學,夏天白色,冬天深藍,五年整。我覺得悶。
據姐姐說:書本與課程根本沒有變過,她小時候也是念那些方程式,英國文學、地理、數、理、化。
我覺得悶。
中學開頭三年,我是個頂尖兒的好學生,後來就越來越不用心,我是因為完全沒了心思,我開始野,先是下課放下書包往外跑,看電影、聊天,坐在小冰店裡,去運動場,再下來星期一就起不了床,朋友帶我到計程車高去。
姐姐開始替我擔心。
媽媽仍然懵然不覺,她坐在牌桌上說:「我那兩個女兒根本不需我擔心,功課品行都好,人家說兒子比女兒好,我可不覺得。」
爸爸在外頭為工作忙,最近市面較淡,他的廠接不到訂單,更加要焦頭爛額地經營,我們根本見不到他人。
只有姐姐與我比較接近,她勸我,「小妹,書總是要讀的,熬完最後這兩年預科,考上大學,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
我還是不能靜下來,以目前這種情形來說,我能考上大學?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姐姐問:「為什麼不好好念?你是個聰明的學生,以前老是考第一,只要你肯瞄一瞄書本,就不會不及格。」
我不出聲,姐姐對我很好,我不想傷她的心,頂撞她。
「沒心思?是不是?」她問。
我胡亂找個藉口,「有許多功課不明白,換了新老師,根本教得不靈光。」
「替你找個補習老師如何?教你教理化。」
我聳聳肩,表示可有可無。老實說,到這個時候,我對功課已經毫不關心,管它呢,也許有許多賺大錢的工作,根本不需要文憑,爸爸開廠做廠長,不知道有多少大學生為他工作,他又不是博士碩士。
我以為姐姐說了算數,誰知道補習老師過數日果真出現了。
他是那麼英俊,那麼高大,那麼冷傲,一眼看過去,我就被他吸引,他像是某一個電影明星,又有一股明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