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在街上轉來轉去,終於來到蘇國棟的家附近,剛抬頭往上望,有人一把拉住我。
「你在這裡!」是蘇國棟。
我嚇一大跳,見到是他,馬上癱瘓下來。
「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姐姐報了案,你失蹤超過四十八小時!」他吼。
我求他,「讓我上你家喝杯水,憩一憩。」
他看看我的樣子,嘆口氣,點點頭。
「不要告訴姐姐。」
「她為你快急瘋了,我不能答應你。」
「我求求你。」我飲泣。「我想與你單獨說幾句話。」
「我務必要通知她,你可知道?為了你,她已與我鬧翻,她怪我引誘你,不然你不會一門心思的要跟牢我,所以我不能夠──」
我轉頭就走,我不要再聽他們堂皇的理由。
他在後面叫起來,「妹妹,止步,我答應你。」
見他如此說,我又轉過頭來,跟他上樓。
他的屋子收拾得非常乾淨整齊,我累得幾乎要虛脫,有憩息的機會,便肆意倒在他的沙發上,只覺得昏昏沉沉,快要進入夢鄉,他把我拉起來,叫我喝牛奶,我就他的手喝兩口,就進入甜鄉。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夢中見到無數的妖魔鬼怪前來迫我,撲向我,咬我,我哭泣,掙扎,逃,但是被他們逼我至一個角落,血紅的,熾熱的火向我燒來,我叫至聲嘶力竭,躲無可躲,終於崩潰下來。
我自夢中驚醒。
張開眼睛,抹一抹額頭的汗。
「怎麼樣?魘著了?」是蘇國棟的聲音。
我點點頭。,「睡了多久?」
「七小時。」
「什麼?」我駭笑,「這麼久?」
「來,吃飯吧,我做了幾個好菜。」他喚我起來。
我鼻子聞到一陣香味,不顧三七廿一,吃了再說,像餓鬼一樣,離家三天,就變成飢尼。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獨立?這次短暫的離家得到的教訓可大了。
媽媽曾說:「小牛小羊一生下沒多久就會覓食,單是人,還說是最智慧的動物,足足要父母養十年,簡直是開玩笑。」她說得太對了。
像我,衝動地走出來,結果除了回去之外,沒第二條路可走,誰會收留一個十六歲半的女孩子?誰有這種膽子?
今日蘇國棟不知忒地,並沒有教訓我,只是靜默。
我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我稅:「怎麼,不罵我?」
「有什麼可罵的?你姐姐說得對,你盲目地需要愛,不管是誰,一頭撞上去,愛了才說,為發而愛,因為在家庭中得不到溫暖,所以渴望被關懷,其實也不儘是你一個人的錯。」
我低下頭。
「可是你不該把我列為你的物件。現在你姐姐願意退出來成全你,你怎麼安下一顆心?」
我發呆。
「你的年紀那麼輕,前而的路那麼長,一邊走一邊還不知要看多少風景,十年後,甚至廿年後,想起今日為我離家出走,你都會笑死,若干日子過去,當你心智真正成熟,我保證你看都不要看我這個平凡普通的公務員。」
我忙說:「不會不會!」
「你現在當然說不會。」蘇國棟嘆口氣,「你現在的世界小得很,容不下那麼多東西,一眼看見我,當是大目標,告訴你,將來不曉得有多少男人追逐在你裙下。」
我露出一絲歡笑,「會嗎?」
「我老覺得穿校服的女孩子像只蛹,一畢業便脫下藍色制服的蛹殼變為蝴蝶,你不用急,大把日子隨你燦爛,你給我放心。」
我喝著西瓜汁,不出聲,已經迴心轉意。
「去淋個浴,你姐姐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