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龍虎山山腳下一個茶館,裡面挨挨擠擠,座無虛席。正北一說評書的先生身穿灰布長袍,左手拿著摺扇微微扇動,右手大拇指按在醒木上,所謂醒木就是一種方寸大小,可敲擊桌面的木塊。常在開始表演或中間停歇的當口使用。
茶客們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說書先生一拍醒木,整個茶館立即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那一員大將率領三千精兵作為先鋒部隊,與十八路諸侯兩陣對圓,諸侯之一的王匡見對面大將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方天畫戟。”
“那將更不答話,手持方天畫戟,衝入敵陣,挺方天畫戟、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十八路諸侯一陣大亂,人喊馬嘶,只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茶客們聽的如痴如醉,一個個聚精會神。靠窗戶坐著一少年道士,聽著評書,抿嘴微笑。年輕道士頭戴蓮花冠,腰繫絲絛,黑色道袍,上面畫著陰陽魚、太極八卦圖。也就是大概有那麼一炷香的時間,“啪”一聲響亮,說書先生一拍醒木賣了一個關子:“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說書先生衝大夥兒抱拳:“鄙人多謝大家捧場,感激不盡。”話音剛落,一個小廝捧著笸籮,在茶客們面前走動,只聽見銅錢落進笸籮的聲音,清脆悅耳。
一些人見評書說完了,付了茶錢出茶館,也有一些人繼續高談闊論,無可無不可。
年輕道士明亮的眼睛死死盯著說書先生,說書先生好像沒有看見,和一些茶客說說笑笑,雲淡風輕。
沒有人知道年輕道士腰力圍著一把寶劍能剛能柔,跟腰帶差不多,說書先生出了茶館,賊眉鼠眼左顧右盼,說書先生轉過街角,見四周無人,搖身一變成一個少女,酥胸半露妖豔淫蕩。
此時已經黃昏之時,又是冬季天黑的早。那蓮花冠道士悄無聲息,跟著少女飛簷走壁,招搖過市。
少女大概走出五六百步後,在一家黑門樓面前停下,掐了一個咒語,便化作一陣妖風,蹤跡不見。
年輕道士一愣,暗自思襯:“這裡一定是一個大戶人家,那妖女肯定又進去害人了,我不能讓她得逞!”
道士掏出來一張符籙,使了一個隱身術,飛簷走壁落在一個房坡上,四下觀看。只見一片漆黑,只有東廂房有著亮光,傳來男女打情罵俏的聲音,簡直不堪入目。
年輕道士蹲在窗戶底下,舌頭點破窗戶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裡面觀看。妖女一絲不掛、赤身露體躺在一個公子身上,妖女搔首弄姿,百般勾引道:“公子我美嗎?”
原來這公子便是豫陽王朝一品宰相呂文正的兒子,呂文正那是朝廷的柱石,愛民如子兩袖清風,不想自己兒子沒有雄心壯志,整天尋花問柳、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年輕道士見那公子臉色蒼白,嘴唇鐵青,活不過三個月了,已經被妖女榨乾了身子,還在這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就死了吧。可是這妖女一路上幹盡了壞事兒,不得不除掉。道士暗自琢磨:“我奉掌教張天師的法旨來捉這個妖女,更待何時!”
年輕道士拔出腰間的長劍,一腳把房門都踹飛了,妖女和那公子大吃一驚,公子隨即道:“哪裡來的臭道士,竟然敢到丞相府無事生非,你長了幾個腦袋?”
年輕道士好像沒有聽見公子的話,手起處一道黃色劍光攔腰斬向妖女,妖怪大驚失色,身子往旁邊一躲,立刻撈了一件衣服披上,一揚手便是三道紅線似的光華,落在道士頭頂。
道士舞動長劍,敵住三道光華。兩個人鬥了七八十回合,不分勝負。道士暗自琢磨:“沒想到這妖女的法力和劍術都不弱,一時間自己也難以取勝,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