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想一下:“一丈。然後再往上蓋五尺。”
“一丈五?”謝建業不禁說,“你蓋這麼高做什麼?”
謝琅:“亮堂。”
“一丈五不高吧。”謝廣小聲說,“我家的土屋好像就是一丈五。”
謝廣的爹都不忍心說他兒子,“你三郎叔說的一丈五是從地下到起脊的地方。”
“不是到屋頂?”謝廣忙問。
謝建業點了點頭,“你說有必要蓋這麼高麼。這是偏房,不是堂屋。”
“太矮不舒服。”謝琅看向泥瓦匠,“按我說的蓋。磚就是照那麼高買的。還有,中間那堵房梁用磚砌實。”
“這個我知道。你家大伯說了,北邊這間做飯,南邊留著你住,中間肯定不能再用木樑。”
謝琅笑道:“那就好。太陽快下山了,我去煮點湯,你們喝了再回去。”
“不用了,我們回家吃。”泥瓦匠人連忙說。
謝琅:“晚上冷,喝點熱的不容易生病。”說完就去洗肉,煮肉湯。
本打算太陽落山就收工的泥瓦匠人聽到這話,便一直做到肉湯煮好。
他們吃好,天都快黑了。
即便這樣,泥瓦匠人走的時候也挺高興。
謝琅看到高高的磚牆也挺高興,和謝建業一起打耙齒的時候就跟他說,“大伯明兒起早點,跟我上山一趟。”
“挖竹筍?”謝建業問。
謝琅點頭,“挖夠做兩頓的。”
“明晚做竹筍燉肉?你家的肉還能做幾頓?依我看晚上別做肉了。”謝建業道。
謝琅看一下磚牆。
謝建業明白了,泥瓦匠和村裡人一高興,他侄兒後天上午就能搬進新房。
“明兒我把我家的肉拿過來。”謝建業猶豫片刻說道。
謝琅笑道:“不用。我後天早上去山裡看看。”沒容謝建業開口,又說,“不往裡去,就在四周轉轉,能打到野雞、野兔就打,打不到就回來。”
謝建業還是不放心,“叫謝廣跟你一起去。”
“好。”謝琅道,“那明天早上挖好竹筍再回來吃飯?”
謝建業抬抬手,“我回去叫你姐和你伯孃去給你挖,你留下來看著他們幹活。別一眼沒看見,里正又瞎安排。”
明天得建牛圈和茅房,經他一說,謝琅還真擔心裡正把他的茅房蓋的只有一個人那麼大,“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算什麼麻煩。沒有你的耙,她們這會兒還在地裡砸土坷垃。”謝建業說著放下大錘,揉揉腰,“趕明兒種好小麥,叫你大哥和二哥來幫你做。”
謝琅並不想跟謝大郎和謝二郎一起做事,但他又不能直接表露出來,因為謝建業希望他們兄弟和和睦睦,“叫他們在家做犁。”
“犁?咱們村的人要買了?”謝建業忙問。
謝琅搖了搖頭,“還沒人來找我。不過,做好了不愁賣。他們不買,經那些泥瓦匠的口傳出去,春娥婆家那村裡的人也會買。”
“你說得對。”謝建業想一下,道,“你的犁還在我家,我現在就拿過來放院裡,好讓他們看清楚。”
謝琅愣了一瞬,意識到他說什麼,無語又好笑,這還是極其要面子的謝建業嗎?
“好。大伯慢點。”謝琅道。
謝建業抬抬手,“有月亮,不礙事。”
謝琅等他走遠,立刻去堂屋弄半袋大豆,倒在他昨天買的大陶盆裡,洗兩遍,注滿山泉水,就繼續打鐵。
謝建業扛著犁回來,見謝琅的坐姿和他走時一樣,掄起大錘就說,“你歇會兒。”
“我沒事。”謝琅道,“明天再打半天,晌午安好,春娥下午就能用了。”
謝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