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也不待掌櫃點頭，方陶陶就拿過一旁的紙筆塞進他手裡，然後笑眯眯的滿眼期待。
掌櫃見周邊圍滿了看客，一時騎虎難下。
只好提筆如她所言寫了幾句。
“謝謝掌櫃，這下我爹肯定眉開眼笑了。”方陶陶將憑證認真收好，又給墨香齋掌櫃帶了幾頂高帽子，隨後便拉著秦漢匆匆離開了。
出了門，秦漢上下打量嘴角含笑的方陶陶：
“這憑證用處很大？”
“那是當然。”方陶陶拍拍胸脯，“這叫炒作利好訊息，你懂嗎？”
秦漢不懂這些奇奇怪怪的詞，但他並不傻，很快就從方陶陶狡黠的神情中猜出了一點端倪。
方陶陶眨眨眼，湊近他：“怎麼，你怕我去幹壞事？你不相信我？”
秦漢的臉頰立刻便又刷地紅了，輕咳一聲：“我自是相信你的，我……絕不懷疑你。”
方陶陶這才放了心，拉著他進了一間最大的當鋪。
“二位要當點什麼？”高高的櫃檯上探出半個腦袋。
“硯臺！”
方陶陶掏出懷裡的硯臺遞了上去。
誰料還未開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擠到了她面前。
“呦呦呦，這不是秦漢和他的傻媳婦嗎？”
方陶陶皺起眉。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嬸踮起腳尖，探首望櫃檯上瞄了一眼，頓時桀桀桀地大笑起來。
“今天早上，我還當你真有什麼本事能賺錢呢，原來也不過是當了這硯臺來抵債！只可惜我瞧著破玩意兒也值不了幾個錢……”
“哼，值錢不值錢又不是你說了算。”方陶陶冷哼一聲，望向櫃檯小哥，“麻煩小哥出個價。”
小哥拿起硯臺看了看，伸手一乍：“五兩！”
“這巴掌大的東西能值五兩？”李嬸第一時間跳了起來，眼中透出了嫉妒的目光，心中後悔今日沒能將它搶到手。
卻不料，方陶陶不緊不慢道：“小哥，你再仔細瞧瞧，這麼大的當鋪可別讓旁人說你們不識貨，壞了名聲。”
小哥拉下臉，正要反駁，方陶陶立刻將方才的憑證遞了上去。
墨香齋掌櫃的字據小哥自然認得，平日裡凡是絕當的文房書畫，都是找他家鑑賞定價寄售出去。
如今一看這上面白紙黑字的五千兩，小哥臉刷一下白了。
連帶拿硯臺的手也抖了起來。
方陶陶見狀，笑意盈盈：“怎麼，墨香齋掌櫃的鑑定，你不信？”
小哥連忙換了一副面孔：“二位，稍等，這寶貝實在珍貴，小的做不了主，待我去請掌櫃的出來！”
很快，當鋪掌櫃出來了，拿著硯臺和憑證衝方陶陶笑道：“有這憑證，姑娘若真想當這硯臺，我可以出四千兩！”
此話一出，李嬸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破玩意居然真能當四……千兩？你們，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
開始小哥報價五兩，她就已經夠眼紅的了，如今聽到這個天文數字，那嫉妒簡直燒的她五臟六腑都要化了！
“老朽從來不開玩笑。”當鋪掌櫃捻著鬍鬚，轉身從櫃檯裡取過來一疊銀票，“這裡是兩千兩，只要姑娘簽了當票，其餘銀票馬上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