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的人認為她會在段三出嫁當日過去,以至於早早便來道喜。
段三姑娘在屋內潔面,聽到從正堂傳來的聲音,閉著眼睛沖小丫鬟招手:「我怎麼聽著那麼像安國公的兒媳?」
小丫鬟小聲說:「是她。婢子給姑娘打水的時候聽她旁邊過,她還要來看看姑娘。夫人說屋子裡亂,她才沒過來。」
安國公和其長子都是忠義侯的同僚,雖然因為兩家女兒都心儀寧王有幾年不常走動,可如今王妃是旁人沒了避諱,先前安國公的長子恭喜忠義侯再得乘龍快婿,忠義侯順口邀請他,他不曾拒絕,忠義侯就叫家人送去請帖。
今兒親戚們來給段三添箱,安國公府自然也要派人過來。
段三也料到安國公的長媳會來,但她一貫看不上性格跳脫的段三,要進來看望段三,段三奇怪:「我有什麼好看的?」
給段三開臉的嬤嬤道:「看我們家王妃?」
這位嬤嬤正是貴妃派去寧王府的嬤嬤。孫薔薇近兩次來忠義侯府,都是她幫著梳妝打扮。孫薔薇身無長物,無論送什麼都太薄,聽人說起大家小姐也以能請到宮裡的嬤嬤開臉為榮,昨兒來送禮物的時候就把嬤嬤一併帶來。
段三恍然大悟:「安國公早年也是個風流人物,兒媳婦怎麼這樣?」
嬤嬤笑道:「終歸意難平吧。」
段三姑娘擔心:「越是這樣她豈不越是對孫姐姐好奇?」
「以後總是能見到。」嬤嬤嘴上說的輕巧,後來回到寧王府就把此事告訴寧王。
寧王不許孫薔薇出去,除非段三親自派車來接她。孫薔薇以為寧王希望她好好跟嬤嬤學,早日學成別給他丟臉。
春去夏來,石榴掛果,酷暑消散,秋風乍起,孫薔薇也彷彿經歷了一次蛻變,行走坐臥都像個大家閨秀。
寧王很是不滿,這樣的大家閨秀他見多了,彷彿提線木偶,沒有自己的靈魂無趣的很。八月十五中秋家宴,寧王把兩個嬤嬤還給貴妃娘娘,美曰其名,她們累了,該歇歇了。
貴妃看出兒子不快,趁他去東宮給太子請安的時候問嬤嬤,是不是孫氏抱怨了。孫薔薇從未抱怨過,貴妃又以為兒子心疼,也沒叫嬤嬤回去。反正該教的都教了,以孫薔薇的悟性,也不需要嬤嬤亦步亦趨跟著指點。
寧王見著太子就抱怨,孫薔薇要被教傻了。太子相信,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他的四弟只是關心則亂。太子便問孫薔薇還辦不辦女子學堂。
三伏天太熱,熱的寧王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經他提醒,寧王連連道:「辦!可你姨母叫臣弟問你父皇——」
「我父皇?」太子氣笑了,「孤的姨母不是你母親?孤的父皇不是你父皇?他們不同意就是孤的,他們同意才是你親爹親娘?他們一直不許,你連父皇都不叫了?」
寧王尷尬的輕咳一聲。
太子:「孫薔薇這個主意極好,不過她身份太低,壓不住心懷不軌之人。孤改日令人在齊王府南邊尋一處宅院,留兩間用來做廚師學堂。若是此舉利民,孤再挑一些嬤嬤過去教別的。倘或百姓反對,就說是你嫂嫂的主意。你嫂子在家時也曾替護國公發放過軍餉。跟軍餉比起來這點小事不會有人編排。」
太子所言的護國公乃太子妃的祖父。去世好幾年了。護國公去後,護國公一脈有出息的又都在軍營,甚少回京,京中聲名顯赫德高望重的就數安國公。
韓國公被抄後,京中真正的國公也只有安國公一人。正因如此,孫薔薇先前才認為寧王府非安國公的孫女莫屬。
寧王聞言,微微挑眉:「百姓認為此舉甚善,豈不叫嫂嫂白白得了賢名?辛苦的是孫薔薇。」
太子樂了:「這麼心疼那女子學堂就算了。」
「不行!」寧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