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書生聽完,暗自搖頭,眉目低垂,嗤聲問道:
「你說,我就奇怪了,你就只剩一道念頭了,怎麼還那麼多心眼呢?」
夢魘怔了怔,被許輕舟懟的有些懵,這是重點嗎?
你不是該問我什麼辦法,或者其它一些什麼才對嗎?
不過自知理虧,卻也只是訕訕一笑,一本正經道:
「說正事呢,別扯別的,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許輕舟低笑一聲,無所謂道:「隨你!」
轉而靜靜注視著遠方,不過心思卻已不在那片紛爭殺伐的大戲之上。
而是在靈江水下,仙胎之身。
夢魘黑霧如影隨形,繞行至其身側追問:「不是,你真不想知道了?」
少年靜立風中,依舊不語。
「仙胎誕世很難的,你確定你真不想聽?」
許輕舟餘光瞥了它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傻子,眼神示意前方,雲淡風輕道:
「需要你說嗎?答案不就在眼前嗎?」
話音一頓,帶著一絲戲弄之意,調侃出言。
「你是覺得,我瞎看不到,還是覺得,別人都蠢呢?」
夢魘愕然。
少年書生緩緩說:
「既然剛剛你主動提了,那索性就把話說明了,你說的對,我是不應該區別對待你。」
「言於利己,寬於待人。」
「這是我一直以來,信奉的處世之道之一。」
「你之前確實是要殺我,也因為要殺我,導致許多無辜生靈的隕落。」
「可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錯與對,早已有了定義,現在再提,也沒了意義,我說過,我沒有資格替那些被你害死的生靈原諒你,可回說回來,我也不能替他們選擇不原諒你,我始終不是他們。」
「不過,當初我既然選擇了不殺你,那確實不該區別對待你,我以後不與你爭執此事便就是了。」
夢魘聽懵了,腦袋一片空白,傻傻的望著少年。
這麼好說話?
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突然覺得自己很羞愧,自慚形穢那種。
莫名其妙的。
許輕舟回望一眼夢魘,眸中帶著一許淺笑,慢慢再道:「不過,我也跟你提個意見,可否?」
夢魘頓時受寵若驚,哪裡顧得上多想,腦袋點的和撥浪鼓似的。
一臉歡喜道:「可以,太可以,您提,隨便提。」
少年書生那抹笑意眨眼消失,略一沉默,眼神幽冷,淡淡道:
『我麻煩你,下次要麼別說話,非要說,就挑重點說,別嗶嗶個沒完,真的很煩人!』
夢魘滿臉笑意,也隨之瞬間僵硬,突然感覺,風冷了很多,就像真的入了冬。
「額!」
它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少年書生問:「聽懂了嗎?」
夢魘木吶答:「懂!」
少年書生莞爾一笑,欣賞道:
「很好!」
夢魘不知所措。
少年書生繼續望著前方戰場。
夢魘小聲試探問道:「真不用我告訴你?」
少年書生遞上一個不失禮貌的笑,反問道:「該說的,你剛剛不是都說了?」
夢魘稀裡糊塗,仔細回想一翻,「有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許輕舟笑笑。
「那你在好好想想!」
夢魘雲裡霧裡,陷入沉思。
許久之後。
莫名的問道:「許老大,你是不是會讀心之術?」
許輕舟不曾移開半點視線,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