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秋風瑟瑟,一具屍首被掛到了冀州城頭,引全城騷動。
進出冀州的商賈,行人,城中百姓無不於城下圍觀,一時之間,城門處已然是人山人海之景。
“快看,這不是那小霸王蒼月嘯嗎?”
“對,就是他,冀州王府世子,蒼月嘯,怎麼會被掛到了這裡?”
“早上聽聞,冀州王府被滅門了,我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這是真的啊。”
“蒼天有眼啊,這個畜生總算死了,總算死了。”
“女兒,你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到底是誰幹的,這可是咱們冀州城的大恩人啊。”
冀州城頭,掛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死人,非但沒有惹來非議和恐慌。
得來的卻是一片叫好聲,喝彩聲。
曾幾何時,被冀州王府欺壓的百姓們,紛紛從暗處走了出來,對著那屍體便是一頓鞭撻。
冀州王府滿門被屠,大快人心,蒼月嘯這個畜生被掛上了城頭,更是讓那些被欺凌過的百姓們拍手叫好。
而冀州城的官,兵卻是無一人敢為其收屍,各自呆在家中,如坐針氈,惶惶不安。
敢滅冀州王府的人,他們惹不起。
能滅了冀州王府的人,他們更惹不起。
昨日線報,皇上的親妹妹,剛入了冀州城,知府那裡便收到了一份案卷。
城外二十里地,一農戶滅門慘案。
是誰幹的,大家心知肚明。
畢竟類似的事情,在冀州時有發生,人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而當天晚上,冀州王府便滿門被屠,那是一個活口沒有留下來啊。
次日正午,這蒼月嘯的屍首又被掛在了城頭上。
冀州的官,兵在蠢,也蠢不到連這點風聲都察覺不到。
此事定然與那公主有關。
對方是衝著冀州王來的,而冀州王乃是魏國公的人。
世人又皆知,魏國公和當今聖上向來不對付。
所以此事,定然不會如看到的這般簡單。
這是皇權向王權發難了。
既然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斷然不敢去插手不是?
他們或多或少,也幹過一些事情,更因畏懼冀州王權,包庇縱容過這蒼月嘯,此刻唯恐避之不及,遭了牽連,一個個誠惶誠恐。
一切也正如他們心中所擔憂的一般。
冀州城府監察司,奉皇命開始了肅清貪官汙吏。
大半官員被押入大獄,冀州王親信更是被當場革職,斬首街頭。
場面血腥,慘不忍睹。
官宦之家,哀嚎聲聲,商賈士族,誠惶誠恐。
整整五日,西城菜市場,斬首數百人,血染長街,為這蕭瑟的秋,染了一抹鮮豔的悲。
百姓歡天喜地,看著那一個個官被斬首示眾,他們很清楚,這是上面來人了。
他們看到了希望……
蒼月心吟的動作不可謂不快,手段不可謂不狠辣。
一城大小官員,那是說殺就殺,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幾日後,入夜時,許輕舟在長廊橋上賞湖光月色,蒼月心吟悄然靠近,依靠長橋畔,半墊腳尖,笑意盈盈的道:
“先生,在看什麼呢?找你半天了呢。”
許輕舟側目看了姑娘一眼,問:
“殿下找我有事?”
“沒事啊,沒事就不能找先生啊。”
說完半趴在欄杆上,也看向了那湖面,偶見花燈自溪中飄過,遠見五顏六色的花船慢步湖中。
許輕舟笑笑,風很輕,聲很慢。
“沒想到,殿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