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仙,名仙,亦是真仙。
二人不再爭辯,將對與錯,善與惡擱置一邊。
沐著清風,仰望星空。
相對無言,卻又各有各的心思。
許輕舟在想,這叫仙的姑娘到底來自何處,是那天的高處,還是海的深處,又或者,她本就呆在浩然。
他想,若是這姑娘,求自己解上一憂就好了,自己一窺她的生平,一切也就有了答案。
而且屬於仙的過往,一定會很精彩吧。
仙在想,為何人間會出現這樣一個少年,如此的與眾不同,她真的如蘇弒之所言,從那凡州來嗎。
她看了他百年,那百年之前的他呢,又經歷了些什麼呢?
或者說,是什麼樣的經歷和過往,讓少年擁有了連她都望塵莫及的心境呢。
夜更深些,風也急了些,可是二人卻毫無睏意,許輕舟沒想著離開,那少女也是。
仙雙手撐在身後,儘量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誘人的身材,在月色中彎曲出近乎完美的曲線。
瞥了一眼許輕舟,又一次率先打破了寂靜。
“許輕舟。”
“講。”
“我很好奇,你師從何處?”
許輕舟同樣坐在石頭上,一隻手把弄著那早已空空如野的酒罈,淡淡道:
“我義父。”
“義父?”仙歪了歪腦袋。
許輕舟嘴角輕揚,肯定道:“對。”
“你義父叫什麼?”
“它啊它叫解憂。”
仙輕輕擰眉,坐看風起雲湧,蒼生興亡,足足兩個紀元,凡是叫得上名號的,她無有不知。
這一紀元。
排得上序列的,無非各教老祖,荒域八王座,但是格局都不大。
上一紀元,僥倖活下來的,也僅僅三人。
一個她,一個蘇老頭,一個李老頭。
剩下的也就是北海那群不人不獸的大妖了,不過他們,可躍不出北海半步。
細數下來。
與解憂二字有關的不曾聽聞,未有一人。
不過天下之大,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興許這俗世間,還就藏著一個高人,又或者是那天上的上仙。
恰巧入了人間。
也可能是仙族的後裔違背了契約,偷跑了出來。
都有可能。
未曾深究,只是調侃一句。
“你義父是解憂,你是忘憂,解憂教出了一個忘憂,有趣。”
話音微微停頓,轉頭瞪著大大的眼,認真的問了一句。
“所以,你替世人解憂,便是因為你義父咯。”
許輕舟點頭,然後又搖頭,些許糾結,模稜兩可的回應。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許輕舟聳聳肩,坦然道:“它沒跟我說,讓我給人解憂。”
仙不解。
“嗯?”
許輕舟打趣道:“它只跟我說,這一世,要我做個好人。”
“做個好人?”仙小聲低語,眼底浮動波光,淡淡道:“你義父挺有意思的,我還真想見見,你可否引見?”
許輕舟手中把弄的酒罈停下了旋轉,“你見不到它,我也見不到。”
“他走了?”
“沒走。”
“那為何見不到?”
許輕舟神秘一笑,展開雙臂,意味深長道:
“它無處不在,可卻又無人可見。”
仙怔了怔,愣了好大一會,眉宇間拂過一絲溫怒。>/>
“許輕舟,你耍我?”
許輕舟的話,歸根結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