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境撫長鬚,眯眼皆笑意,談及此事,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
恍惚讓許輕舟有一種錯覺感。
他與李青山似乎也有過節。
可是李青山卻明確的告訴過自己,和這幻夢山的老祖宗不熟,沒交集。
“說到這李青山,本就不是我黃州人,他是三千年前從上州突然冒出來的,我方才不是說過嗎?在浩然,能從靈江裡釣上魚的,傳聞中只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蘇聖人。”
“李青山來黃州就是衝著蘇聖人來的,傳聞,老朽也只是聽說,聽說他天天纏著蘇聖人,賜他一條靈魚,估摸著是給人家聖人鬧騰煩了,所以才一腳給他揣進靈河裡去了。”
“這不爬上來以後,就老實了,別人不給,可不就只能自己釣咯。”
“要我說,這事真不能怪蘇聖人,那可是靈魚啊,你李青山多大的臉啊,讓人家給你釣,就給你釣,想啥呢,白活那麼大歲數了。”
“靈魚是那麼好求的嘖嘖。”
“…………”
時間已過一個時辰,月以偏西,眨眼將落,可是桌上棋局,仍然空著大半。
勝負未分,棋局卻是成了殘局。
二人聊的盡興,完全將其晾在了一邊。
說完靈魚講聖人,聊完聖人講李青山,八卦之心,原地起飛。
說得盡興了,池境甚至講起了自己的生平趣事,而許輕舟則就安靜的聽著,不時給予回應。
池境講的興致勃勃,許輕舟聽的津津有味。
特別是池境講那上州的故事,他近乎痴迷。
在他認知的人中,知曉上州事的人不多,皆有談論。
雲詩,蘇軾之,李青山,還有眼前的池境。
雲詩沒去過,只是聽過,與其相談,所見所聞,大半是她的幻想,因為嚮往上州,所以她故事裡的上州,是完美的,是夢想的烏托邦。
而蘇弒之和李青山,二人雖是從那上州來,可是提及上州,卻又多少有些牴觸。
蘇弒之就不說了,二人相談不過半夜,而那半夜講的大多還是黃州的事情。
李青山呢,雖然二人一起釣魚許久,可是對於上州的事,他說的卻很潦草,空洞。
他口中的上州,宛若天馬行空,或是空中樓閣。
總之,他提及上州,總給人一種很虛的感覺,不真實,不知道是刻意為之,還是本就如此。
對於上州,李青山言語中是有些敵意的和偏見的,至少他不喜歡。
交談中,他可沒少聽他發牢騷,將那上州的儒釋道三家都罵了一個遍。
罵他們的弟子,罵那些老傢伙。
抱怨鄙夷居多。
簡單總結一下。
蘇弒之隻字不提。
雲詩畫餅,李青山吐槽。
都有些虛,不真實。
而池境口中的上州,卻是有所不同。
有好有壞很真實。
只是可惜,他那上州的故事很短,不夠盡興,經歷更是平平無奇,少了些跌宕起伏,不夠精彩。
不過倒是也能理解。
因為池境只去過劍州,也只去過那座城。
二人談天說地,聊了大半宿。
不遠處,百無聊賴的白慕寒,那是坐也煩躁,躺也煩躁。
不時在廣場上走來走去,偶爾坐下,閉目修行,不大一會又躺在地上,仰望明月,轉眼又站起身,往東西南北
時望向古松下,抓耳撓腮。
“聊什麼,這麼久。”
“有什麼好聊的。”
“糊塗,可千萬別真給人續命了。”
他在心中不時吐槽,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