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就像是那更年期的婦女,說變就變,不知不覺雨停了,風也停了。
電閃雷鳴隨著烏雲遠去,潺潺的月色落了下來,照在坑窪的水面,又是一番別樣的景。
就如黑衣青年口中的故事,從開始到結束,也只用了半刻鐘的時間,卻足以道盡屬於白髮女孩的四年光陰。
故事中,她和現在一樣,沒有名字,人們管她叫野孩子,是墨笙歌四年前出行,在路邊偶遇的。
當時的墨笙歌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救了她一命,她便跟著墨笙歌回到了林楓城。
本來一切都是純粹的,直到後來,她天生神力的事被墨笙歌知道了,於是墨笙歌就動起了心思。
一個能比肩築基期的強者,在這林楓城的地界,可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也足以改變許多東西。
但是說來也奇怪,黑衣青年說,這野孩子總歸是和別人不一樣,故此,能禁錮他們的咒,卻是對她無效。
幾度無果,她便答應了墨笙歌替她做十件事,以報救命之恩,然後便就留了下來,墨笙歌自然也讓這孩子殺了很多死士們殺不了的人。
雖然這聽上去很不合理,但是許輕舟卻也能理解,畢竟白髮小女孩的想法本就和常人不一樣,她做出什麼事情,許下什麼承諾,許輕舟都不會感到意外。
不過從故事中卻能聽出,這白髮女孩其實很不喜歡殺人,但是為了自己的承諾,她還是去殺了。
算上殺自己,剛好是最後一次。
“她就是個傻子,她和我們不一樣,她可以走的,沒人限制得了她,呵————一切都是夫人的算計,她真的以為,夫人對她不同嗎?可笑,如果真的不同,又怎麼會讓她去做刀尖舔血的事呢,她第一次殺人,可是才8歲啊。”
黑衣青年冷聲嘲諷,既是對野孩子無知的無奈,更是對她本可以自由卻不懂珍惜的憤恨。
“她明明有得選的————”
許輕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慢慢的站起了身,“雨停了,我也該走了。”
黑衣青年往旁邊邁了一步,讓出了大門的位置。
“先生,慢走。”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本是無根浮萍,名字不重要。”
“我想知道。”
黑衣青年想了想,道:“李三,木子李,排行老三,叫李三。”
許輕舟微微頓首,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遞了過去。
“李三,我記住你了,拿著。”
李三怔了怔,詫異的看著許輕舟遞過來的藥丸,“先生,這是”
“這丹可治療你的傷,我可不想你事還沒辦,就死了。”
李三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許輕舟手中的丹藥。
“多謝,先生。”
“無需謝我,我們只是合作,各取所需。”許輕舟淡然一笑,便朝著屋外而去。
初夏雨夜後,氣溫有些寒,屋簷上,依舊有滴滴答答的水珠在滴落,奏著一曲別樣的交響曲。
風過,那樹葉沙沙,雨落珠畫,蕩起一圈圈漣漪,讓水中月變了形。
許輕舟走出了屋中,握著墨傘,踏著水窪,揚長而去。
“先生,答應你的事,辦完以後,我去哪裡找你。”
“一個月後,林楓城,你自會看到我,用心去辦吧。”
他並未回頭,只留餘聲悠揚,李三收回目光,凝視著手中丹藥,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口將丹藥吞下。
頃刻間整個人的氣色便開始發生變化,慘白的面容恢復了血色,痛感更是消失大半。
如此奇效的丹藥,不禁讓李三為之動容。
“好強的藥力,竟是蘊含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