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渡,耐人尋味道:
「好事。」
「好事?」江渡詫異。
許輕舟慢聲道:「將軍生時恰逢小寒,冰封天地,這是天生的寒體,純冰靈根,不懼嚴寒,不懼酷暑。」
江渡聽的眼珠直轉,雖然許輕舟講的有些玄妙,像是江湖上的算命先生。
可大底的意思,她還是能明白的,那就是自己這體質極好。
不是病,反倒是絕佳體質,這樣的說辭,她還是第一次聽聞。
畢竟。
自小家中找了許多郎中給自己瞧病,就是那中原的皇城都曾派來了首席御醫,替自己診治。
他們雖然也說不出子醜寅卯來,可是大多看完和許輕舟方才一樣,憂心忡忡,恍恍惚惚。
說辭更是壞事,很不樂觀,說自己是罕見的寒體,無藥可治,還說自己活不長……
可到頭來,自己卻啥事沒有,並且,在武學的造詣上還要強過別人。
今日。
許輕舟別樣的說辭,自是讓江渡不由眼前一亮。
該信誰?
非要選,她覺得許輕舟說的,似乎更有道理一些,自己這不是病,而是運才對。
不然。
她何至於以柔弱病懨懨的軀體,舞刀弄劍,馳騁疆場呢?
不過,許輕舟接下來的話,倒是讓江渡聽的一頭霧水,恍恍惚惚。
只見書生話到一半,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奈何這方世界,天地有瑕,大道有闕,將軍終究是生錯了地方,否則天衍五十一,三千大道,必有一條,屬於將軍,平步青雲,扶搖而上……現如今,也只能小成了。」
「可惜了——」
江渡半歪著腦袋,盯著少年郎,不解。
「何意?」
許輕舟擺了擺手,應付道:「有些話,講不清楚,不過將軍放心就是了,將軍沒病,身體好著呢,定然長命百歲。」
江渡恍惚依舊,又是天道,又是大道,她聽不太懂,不過卻在書裡看過一些。
坊間流傳。
很久很久以前,這人間有仙神,可修長生道。
說是可以騰雲駕霧,與天同壽。
當然。
大家都很清楚,那只是傳說,神佛之廟,人間多見,可是在世的神佛誰又見過呢?
現在眼前的讀書人,卻是說了一堆,講的還若有其詞,讓江渡有些發懵。
不過。
她卻很少信神信佛,只信自己,人定勝天,見少年不願意說,自也不準備問。
至少。
少年說了,自己沒病,且可長命百歲,這就夠了。
而且。
她能感覺到,許輕舟這般說,絕非說辭,便含笑道了一句。
「那就借你吉言。」
許輕舟微微頓首,以笑示人。
時逢門外傳來動靜,藉著腳步聲,入了大堂,側目看去,便看到了先前那侍衛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進殿中。
「小主,飯菜來了。」
許輕舟很識趣的站起身來,拱手一拜。
「既然將軍無事,那我就先告退了,不擾將軍用餐。」
江渡卻是說道:「不急,一起吃完在走。」
「不合適吧?」許輕舟假惺惺道。
江渡笑笑:「有何不合適的,你替我看病,我請你吃飯,這叫禮尚往來,合情合理,怎麼,你怕本將軍吃了你不成?」
許輕舟順著江渡的話就重新坐了下來。
「那,我就不客氣。」
江渡搖頭笑笑,這人是真的聽勸啊。
示意侍衛將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