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聽著,在袖口乾坤中了掏了半天,又取出了一罈酒來,揭開壇封,自故自的說道:
「一個出不去,一個不讓回,凡州的人永遠不知道浩然那片天下的秘密,知道的人被逐進了罪州,看似一個迴圈,實則是一個閉環~」
夢魘插話道:「沒錯,就是這樣的,始於凡州,終於罪州,所以,浩然無神,岌岌無名,永恆界才會無人聽聞,也無人問津。」
許輕舟飲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小聲嘀咕,「費這麼大的勁,界靈到底圖什麼呢?」
夢魘語氣低沉,凝重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這個問題也同樣困擾了我無盡的歲月,事情的真相,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始終出不去,如果能出去,或許我能找到答案。」
少年書生不語。
夢魘話音繼續,「不過,這麼多年來,我萌生了兩個不成熟的猜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許輕舟深深看了夢魘一眼,道一字。
「講。」
「首先,東海的仙和西海的鬼怪,凡州之始,罪州之終,靈水浮浮沉沉,人間劫起劫落,界靈的目的,應該是不想讓浩然這片天下,有任何生靈活著將秘密帶出這片天下,或者說,祂害怕這片天下的生靈進入永恆界,一次次劫起劫落,就是一次次清洗,把秘密埋葬在罪州,把所有的生靈都葬在罪州。」
少年書生下意識的點頭,這個說法可以成立,卻是有些牽強,如果真的只是害怕浩然的生靈離開浩然,何須劫起劫落。
和罪州一樣,稍稍動一下手段,索性讓靈江水枯竭不就好了,天下生靈不可修仙,凡人又豈言登天。
所以。
許輕舟覺得,恐怕絕非夢魘三言兩語說的這般簡單,但是答案他亦不知,故此並未反駁,只是輕皺眉頭,問道:
「另一個想法呢?」
夢魔似乎也看出了許輕舟的心思,卻也同樣沒有解釋,因為它說到底也只是猜測,而且問題的答案和關鍵,本就在第二個想法上。
不答反問許輕舟道:「不知你可還記得,你來罪州時,見到的那棵蒼天桃樹和通天石門?」
許輕舟眉梢挑了挑,心緒稍許波動,腦海中快速閃過那道門和那棵樹,的畫面,同樣也想起了自己進入石門的時候的遇見的離奇一幕。
地上那些石像活了過來,在那棵桃樹的光芒指引下,朝著自己撲來。
凝重的點了點頭。
「當然。」
「進入石門時,你可是被抽乾了精血和修為?」夢魘再問。
許輕舟眉眼一橫。
「明知故問。」
夢魘卻不在意,繼續說道:「那你可知,被抽走的氣血和靈力究竟去了哪裡呢?」
夢魘的話音存在引導性,它並未直接告訴許輕舟,它的猜測,卻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許輕舟自己遐想。
不知是刻意為之,想藉此驗證一番自己的猜測,是否和許輕舟臆想中的一樣,還是其它。
而許輕舟確實也意會到了夢魘的意思,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氣血和靈氣是被石門和那棵桃樹給拿了去了?」
夢魘興奮道:「英雄所見略同。」
許輕舟將酒罈放下,內心世界深處的那團迷霧裡,似是起了一陣風,霧靄朦朦漸漸稀薄,許輕舟自蒼穹俯視,隱約間窺見了些許的模樣。
雖然還是有些模模糊糊,總歸看不清,就像自己現在的思緒一樣,恍恍惚惚,始終不敢確定。
但是。
許輕舟依舊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且預感極度強烈。
陷入沉思,將自己所知道的,和夢魘所告知的一切,揉合在一起,細細梳理,分析道:
「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