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棘也緩緩撥出口氣:“審時度勢,借力打力,封死退路,互相制衡,高明,高明……賢弟覺得,在這等人眼皮下,為兄能如願?”
江凡忽然笑了:“你看,不是還有我呢?”
司馬棘神色微微一動,下一刻也笑了:“可不是,你我兄弟同心,互相扶持,何愁大事不成。”
說著,提起酒盞,一飲而盡。
“賢弟,你知道為兄為何當選,概因晉國孱弱,不具爭霸之能,更無爭霸之念,如今棘只求收復祖宗疆土,還請助我。”
江凡沉思片刻:“自然願意,但是,兄長也明白,皇庭畢竟沒有實權,這件事還是需要經過長期運作才能實現,而我們現在也不過是剛剛擁有了運作此事的身份而已。”
司馬棘頷首:“不錯,但愚兄深知,賢弟才智超群,必定有辦法。”
江凡搖搖頭:“難。兄長心中明白,項臣不是好相與的,若有人要從他手中奪回晉南,必定誰的面子都不給,就算皇庭也一樣,否則他當初何必悍然出兵……”
司馬棘道:“為兄省得,但這身份,總不至於無用。”
江凡點點頭:“沒錯,我們就得從這方面想辦法。”
他好像思索片刻:“……愚弟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司馬棘目光一閃:“哦?敢請賢弟賜教。”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有兩個問題要先問問兄長。”
“賢弟請講。”司馬棘凝神道。
“這其一,兄長可想急於求成?”
司馬棘微微沉思道:“當然越快越好。”
江凡搖搖頭:“那就難辦了,欲速則不達,還會激起巨大反彈,若我猜測沒錯,兄長正在醞釀反攻晉南,但兄長可當真有把握?就算有把握,兄長願意再度打破局面?須知,一旦晉國開戰,你這盟主之位十有八九就沒了,所有一切白白作廢,而項臣本來就野心勃勃,你還給了他個立即開戰的藉口。還有,魏、夏也能以你破壞滇池決議為名聲援楚國,皇庭也被你得罪,更不可能幫你,連我秦國都說不出話來幫襯,兄長覺得……這樣可行?”
司馬棘不但沒有動容,反而認真點點頭:“賢弟所言有理,求快不可行,那麼賢弟的意思是……”
江凡道:“此事,在愚弟看來,可分四步,必能穩妥成事。”
司馬棘目光微動:“願聞其詳。”
江凡卻好似有所顧忌,有些沉吟難言。
司馬棘彷彿明白過來,忙拱手道:“晉國戰亂,蒙秦國結盟幫襯,方才站穩腳跟,棘不勝感激,此後晉國當以秦國為先,皇庭之上,棘願以賢弟馬首是瞻。”
江凡這的確是故意的,他知道,想要司馬棘這種人相信,必定要顯得自己貪婪。聽他說完,方連忙伸手扶住他:“呵呵,兄長說的哪裡話來,秦晉同氣連枝,你我兄弟合作無間,愚弟自該盡心盡力。如此……愚弟便淺抒己見。”
他沉思片刻,道:“這其一,是上位。兄長想必已經接到皇庭旨意,近日便該上皇庭接上柱國冊封。愚弟奉勸,一定要穩當拿下,這才是後續做事之資本。但兄長卻不能如此輕易接旨……”
司馬棘神色一動:“賢弟的意思是……”
江凡點點頭:“五國都不願破壞這個平衡,避免被泰嶽重新選舉,但眼下只有晉國才最能讓各國放心,兄長一旦拒不接受,急的反而是他們……故此許多事都會有所退讓,包括……楚國。”
司馬棘慎重點頭:“金玉良言,愚兄也是這般想法。然則畢竟滇池會已定,如何出爾反爾?”
江凡微微一笑:“兄長當然不能出爾反爾,不過國內……卻可以反對啊……楚國攻晉,疆土被侵,你要是當這五國盟主,理論上楚國必須要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