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浪神色微微一動:“閣下……何人?”
江凡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飲酒。
丁少安看著他嘆口氣:“汝改姓為丁……可是因為白浮太子曾化名丁遊求學四方?”
丁浪瞬間神色大變,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丁少安搖搖頭:“三哥,終於見面了。我,叫丁少安,你也可以叫我白安。”
丁浪霍然驚起:“白……安?”
丁少安道:“當年秦國滅陳,白浮太子戰死,五個兒子中有兩個生死不明。其一,為傳言命喪宮廷大火之中的三子白浪,其二,為早年叛將雄壑大將軍潛逃之際所劫持之四子白安,也就是我,你的四弟。”
丁浪身體劇震,瞳孔驟然收縮:“胡說八道!本公子出身白氏王姓,卻並非王族子孫……”
丁少安面色複雜,“三哥,沒必要的,在他面前,這些小聰明實在很差勁,小弟跟隨主上四年,比你瞭解的多。”
丁浪目光劇烈波動:“你說……你一直跟著主上?”
丁少安淡淡笑道:“是啊,我早就坦白了,你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想要什麼東西,還是直來直去的好,在主上面前玩心眼只能事得其反。”
丁浪慢慢變得沉靜:“你說你是白安,有何證據。”
丁少安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卷:“此乃叛將雄壑血書,裡面還有王祖父的密詔,我想這件事你應該聽說過……”
丁浪一把抓過來,手指有些顫抖的開啟,許久,他慢慢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
將羊皮捲包裹起來,推給丁少安:“你果然活著。”
丁少安點點頭:“三哥,活著挺好,輕鬆自在的活著,更好。”
丁浪凝視他許久,“所以,我想要棄國事,從學派。”
丁少安道:“你承認了?”
丁浪面色無比複雜:“從看到你的模樣,就在懷疑。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你會在此,你也在此……”
他這話含義許多,唯獨沒有驚喜。
“唉——”丁少安嘆口氣:“看來果然是從小不見面,缺少感情基礎啊。”
丁浪沉默片刻:“我們需要時間。”
丁少安笑著點點頭:“是啊,都需要時間。”
丁浪轉過頭,面向江凡,雙膝跪地:“丁浪知罪。”
江凡看著他:“你這個人,總是小心思太多,做大事者豈能如此蠅營狗苟,丁浪,心胸不通透,無論做事還是做學派都無法大成,這也是我遲遲猶豫的原因,可嘆幾次給你機會,你都沒有領悟。”
丁浪肩頭有些顫抖,深深拜伏,“丁浪知錯……看來,這次機會,我又錯失了,夫復何言。”
江凡卻忽然打斷他:“丁浪,看著我。”
丁浪一怔,旋即抬頭迎著江凡的目光,只見那目光深邃中蘊含凜冽。
“你只要記得一件事,我能給你,也能奪回,給你時若不珍惜,奪回時本王可要天大的利息。”
這中間的殺伐之意可謂明顯,但丁浪卻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喜之色,重重一個頭磕下去:“多謝主上!”
江凡微微一笑:“不用謝了,本王只希望有一天不會親手收拾你就好。”
丁浪側目看了眼丁少安,旋即鄭重道:“復國之事絕非丁浪所思,但丁浪蒙王爺教誨,願推心置腹,浪……有一念,欲進朝堂,牧守陳州。”
江凡倒是有點意外:“你想要陳州牧?”
丁浪朗聲道:“陳國當初被皇庭用計慫恿,方才與秦國勢不兩立,若說仇家,皇庭才是。浪出身於陳,祖籍於陳,不求其他,但求為先陳百姓多做些事,以彌補白家造成百姓苦戰亂之罪孽。”
這一刻,他身上竟然湧起光輝,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