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公子懶洋洋的靠在湖邊藤椅上釣魚。
林南燕不知道,江凡說的一大半是真的,偷得浮生……天天閒才是他的想法。
然而今天江公子運氣不佳,主要是因為江小魚的存在。
這貨來了兩天就把湖裡大大小小的魚兒都收編了,跟一群小弟似的圍著它轉。
對江凡釣魚這件事,它好像很不喜歡,特地帶著一眾小弟們躲得遠遠的。時不時跳上水面撇江凡一眼,那小眼神,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懊惱啊,江凡總覺得這廝八成是人變的,要不怎麼這麼詭異?
釣魚是沒戲了,江公子鬱悶的把一卷書蓋在臉上,睡午覺。
還沒睡一會兒,耳畔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江大公子爺懶得理會,凡人居是自己的地盤,出不了事兒。關鍵這個腳步聲,他能聽得出來。
輕、緩、穩。只有那位清夫人。
果不其然,巴清的聲音響起:“王爺好雅興。”
江凡打了個呵欠,把書本拿下來,“清夫人啊,今日怎麼捨得出來了,坐。”
說著拉起腳邊的一根繩子,兩三下,一個網兜拉出水面,裡面放著幾個脆梨。
江公子隨意擦了兩下扔給巴清一個:“嚐嚐,這青蓮池是活水,涼爽脆爽的很。”
巴清微微一笑:“多謝王爺。”
“別謝來謝去的了,在這裡隨意點,你沒看大家都什麼樣?”
巴清淡淡道:“王爺隨和,但巴清是外人。”
江凡忽然帶著幾分惡趣味道:“想不想做內人?”
呃?巴清愣了愣,不知道什麼是內人,但猜測大體意思應該是自己人吧。
巴清將梨子放在小圓桌上道:“王爺,巴清此來,是有幾個問題請教,不知王爺方便解惑否?”
“方便,方便,清夫人請講。”
江凡吭哧吭哧的啃著梨子隨口說著。
雖然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巴清卻還是很認真的說道:
“王爺商道一書,開天下商道之先,如撥雲見日。其高瞻遠矚、系統深刻,讓巴清佩服的五體投地,但還有諸多問題不解,今日便向王爺請教一二。”
“清夫人可暢所欲言。”
“這第一,清想問:王爺商道一書曾言,商賈同樣具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應善用之,既要鼓勵其發展,又要行政干預,進行……宏觀調控。這豈非還是將商賈置於權利操縱之下?”
江凡撓撓頭:“哎……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又是這種鬧心問題。好吧,說簡單點,就是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絕對的自由跟毀滅無異。商賈地位在本王看來與工匠、農夫、軍士等同,但他們不同樣要受到管束?否則就不是改變世界,是摧毀世界,清夫人以為然否?”
巴清沉思片刻點點頭:“所以在王爺看來,需有一個統一而強大的政體約束,一切才能各司其位,向著良性發展。”
江凡道:“這是必然,區別只在於這個權利是公權還是私權。這個問題很深,我不想談太多,你只要明白我的意思是,統一而以律法為公正天平的國家,才能不以私利為目的的進行宏觀調控。”
提到律法,巴清神色微微一動:“您認為大秦是這樣的國家?或者說您是法家之人?”
江凡搖搖頭:“本王並非法家之人,諸子百家皆有所長,但治國卻應依法。大秦遵律法,最為接近。”
只是江凡心裡明白,說到底,秦也是一個家王朝,距離真正的依律法治國還有很漫長的歲月,不過,該埋下的種子也得埋下,終有一日會生根發芽不是?
涉及到治國,這就是很宏大的話題,巴清是聰明人,不會在這種不該追問的問題上窮追不捨,但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