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回到門中,葉裕發現秦琴的嘴角略微勾起,而隱約的感應中,她彷彿在內心哼一支小曲,顯然心情很是不錯。
輕車熟路,秦琴帶著葉裕走向那棟玉樓,靠近了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座標誌性建築物,而真正的玄陰教,則在玉樓之後——那彷彿玄冰堆砌而成的高山之上。
霜寒凌冽,殺意橫流。
“秦師姐!”
見到秦琴,玄陰教門口的值守弟子立刻低頭問好,神色之中畏懼並不多,相反,倒是多有仰慕之色。
葉裕敏銳的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目光帶著審視與猶疑。
走入玉樓,寒意與殺機陡增,葉裕感覺有極重的危機感,彷彿有無數霜寒鋒刃在暗處隱藏,自己手臂上的汗毛正在一根一根豎起。
相反,秦琴在此如沐春風,連行走都輕快了幾分。
“我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最多,從小...”
往山上行走,或許是這次離開時間有點長,秦琴有了傾訴慾望,但一句話還未說完,卻突然停下了話語,她面色嚴肅起來,看向迎面而來的一名女子。
這女子大約三十餘歲,一身寬大黑衣,面色冷厲之極。
她負手站在山道正中,微眯雙目,似在出神。
完全沒有要讓開道路的意思。
“風覓,你這是何意?”
玄陰教上山的道路很寬,數十人並排也站的下,風覓站在正中,其實也並未擋住道路。
但態度擺在了這裡。
風覓彷彿剛剛回過神,她睜開眼睛,居高臨下俯視兩人。
神態平靜,毫無驚異。
”抱歉,我突有所感,一時入神。“
話如此說,她卻沒有要挪動位置的意思,語氣裡更是半分誠意都沒有,甚至,再度將雙目眯起,原地站定,一動不動。
剛剛進入山門,立刻就遭遇下馬威!
葉裕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比如說秦琴的師兄之類來找他麻煩,甚至做好了打落牙齒往肚子咽,忍辱負重,待未來再算賬的打算。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下馬威並不是針對自己,相反,卻是衝秦琴來的!
而自己的麻煩,大概,只有在入門之時,那兩名弟子不善的眼神?
這玄陰教,貌似陰盛陽衰啊!
再回憶一下,這風覓掃過自己的眼神,簡直就是豪門爭家產時,那冷酷無情的哥哥看自己愚蠢弟弟帶的天真女朋友一樣!
蔑視,甚至無視!
秦琴眯起眼睛,有寒意從中流出。
片刻,她突然拉起葉裕,”走!“。
從風覓身側行過。
”呵呵呵呵...“
身後有輕笑傳來。
秦琴腳步一頓,卻又頭也不回拉著葉裕離開。
“她是……?”
距離那名女子遠了許多,葉裕問道。
葉裕雖然看的出來,秦琴與那個女子絕對極其不合,但他並未說話,或者跳出來什麼的。
因為他是個正常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看上去是去維護,其實本質是強出頭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而且,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
秦琴低聲道:“風覓。”
“我玄陰教三護法的弟子,除了我以外,年輕一代玄陰教第一人。
現在四品修為。
她在與我爭未來玄陰教教主的位置,所以,我們一直不對付。”
秦琴邊走邊說。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她很聰明,我剛回來就來挑釁,看來,我師父多半不在教中。”
在秦琴的解釋中,葉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