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奼帶著心事吃完飯。雪兒跟惜溪又早就困得成了爛泥。
言溪將她們扶到屋子裡,春奼給她們收拾好床鋪,讓她們趕緊解決睏乏。
言溪自己也累了,跟春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也早早歇下了。
只有春奼,帶著些許的心事,徘徊在院子的兩個月亮門之間。
慕容恪帶著弟兄們去南宮蒼峰處借宿了。對於這幾十口子人來說,南宮蒼峰的院子裡,也該擠滿了。不過,他們經常行走的江湖之間,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兒,因此,對於這點小苦難,也完全不當做一回事兒了。
到了後來,言溪安排他們住在靠近東廂房的月亮門外的那排房子裡,他們像是得到了天大恩惠一樣,那是後來的事情了。
只是今晚,初夏的月亮帶著微微的光暈,圓圓的斜著掛在天上,像極了有心事的少女。
她想起了在宮裡,言溪讓她們讀過的詩句,“天階夜色涼如水,遙看牛郎織女星”。
她抬頭望著天空的繁星點點,尋找著牛郎織女星星。只是,突然,她的眼睛被人突然罩住,等她反應過來,拼命掙扎,卻越掙扎對方將他的眼睛捂得越緊。甚至,對方害怕她叫喊,將她的口鼻一同捂住。春奼恐懼如斯,敵人這是有備而來。自己若是再掙扎下去,恐怕連命都沒了。
她索性放棄了掙扎。對方見她漸漸不動了,以為是弄死了,趕忙放開手,對著空中就是一陣亂比劃。
從南廂房的屋頂上下來一個人,手裡拿著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的映照下,發出陰冷的寒光。
春奼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今天看來橫豎都是個死了,與其自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不如提醒娘娘注意安全,敵人就在門外,好歹也能保護她們周全。
想到這裡,春奼突然大聲喊起來,“快走啊,有刺客。”
那個拿刀的以為詐屍,嚇得刀“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言溪剛睡下,這會兒春奼的一嗓子,把她煩的只想打人。
好在夏天,不需要穿很多衣服。言溪驚醒之後,披了件白色的短襖,就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嚇得真是魂飛魄散,對著言溪還有春奼,就是一通跪拜,“鬼母娘娘,饒命啊!”
“啥?鬼母?”言溪低了低頭,皺著眉頭看著兩個磕頭如搗蒜般的人。
言溪瞬間明白了,這白色衣服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更加白的光。
這大晚上的,這種白色移動的怪物,被人認成鬼,也著實嚇著了。
“你們是何人?竟敢跑到這裡來搗亂?”言溪伸出腳,就踩在他們之中一個人的肩膀上。
“我們命苦,本就是討口吃的,誰知道這小娘子,大晚上不睡覺,竟坐在院子裡數星星。我實在是餓極了,就想捂著她的眼睛,讓我這兄弟去拿些吃的。可我這兄弟,膽子太小,不敢去。後來,我以為這小娘子死了,叫我這兄弟下來看看。沒想到,遇到了後來這檔子事兒......”
“找吃的,跑到這兒來?你們幹啥的啊?竟然連飯都吃不起?”言溪越問心裡的疑問越多。
就算是要飯的,白天沒要到飯,晚上想跑人家廚房裡,去偷吃東西,也不至於拿著把刀啊。這到底是要飯的,還是土匪?
“我們是沐風鏢局的!沐風鏢局散了......”
言溪氣得差點兒沒暈過去。沐風鏢局這麼多大聰明,若是不倒閉天理不容啊!
春奼也從開始的驚恐,到現在的反胃。這本來一個挺安靜的晚上,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卻被這兩人給破壞掉了,掃興的事情,先放一放。這光是嚇人一條,就真想把人給怒剁了。
那兩個人盯著兩個人的神情,等待著她們的反應。半晌,言溪給他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