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上次相比,馬車輕快很多。可能是因為下午比晚上光線好的緣故。
沒過太久,她們就到了胡府的大門口。
春奼下去叫門,門口的看守,都認識她了,笑了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姑娘您又來了?少夫人她......”
“我知道,快去通知你家老夫人,就說言妃娘娘來了!”
看守一聽,曾經夜闖胡府的那位貴妃娘娘又來了,不敢怠慢,一溜兒小跑的進了後院。
不一會兒,那個令人耳熟的渾厚聲音,又響起了:“娘娘,讓您久等了,快請進!”
說著,她就叫身邊的丫鬟去攙扶言溪。
“不用。我自是走得動的!”
胡夫人眼神怪怪得看著言溪和春奼主僕二人,估計是她沒想到言溪的身體都這樣了,還能往這裡跑。
坐定之後,言溪掃視了一眼胡府的正堂,著實簡陋。心想,這胡仁賢的清廉和兩袖清風可不是浪的虛名。
想到這裡,她感覺坐著的椅子有些不適,於是,動了動身體。
沒想到,突然,“吱-嘎”一聲響,把她嚇了一跳。
這椅子都是壞的啊?這也太清廉了吧?
那這胡夫人身上也不瘦啊,不像是在清湯寡水中生活的人呀!
一串串的疑問,在她心裡漸漸地升騰起。但是,此刻不是解決這等疑問的時候,她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夫人,府上送了封休書過去,您可知曉?”
言溪開門見山的質問,胡夫人卻回答的含含糊糊。
“這.....曉得!”
“夏嫣無所出,就是起這封休書的由頭?我想問你,你的兒子日日公差在外,讓她如何有所出?難道去偷人不成?”
胡夫人雖然是個潑辣貨,可卻講不出道理來。畢竟,她自己的做的事情,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娘娘,這蘇妃娘娘,我也是得罪不起!”胡夫人支支吾吾的說道。
言溪知道她會拿出蘇錦兒來做擋箭牌。
“哎呦,蘇妃可是一片好心。她固然是看在你為了孫子發愁的份兒上,願意將自己的妹妹送到你們府上!可是,她總不能攛掇你,休了正室,然後,將後來者扶上正位吧?”
言溪將了胡夫人一軍,若她承認是蘇錦兒逼迫,那麼,此事完全可以推到蘇錦兒身上。這樣一來,無疑是得罪了太后那部分人,她是吃罪不起的。若是不承認,那此事完全是由她自己承擔,這樣,自己不得不收回那封休書了。她本是有意攀附太后的。
這胡夫人也是隻狡猾的狐狸,對於這件事情不置可否,只是磕磕巴巴,道:“這......,娘娘,我也是有難處。”
“難處?”言溪冷笑一聲,打量了她一眼,接著道:“我將夏嫣嫁給你,本是請了諭旨的。你如此枉顧皇上的旨意,難道是想將全家置於死地不成?”
胡夫人一聽,嚇得趕緊跪下,道:“娘娘,恕臣婦魯莽,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的確,沒有人不怕死。對於工於心計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怎麼?這封休書還留著過年不成?”
言溪說完,從袖子裡掏出那封休書,直接一甩。那封書信直接飄落到了胡夫人面前,她慌張地將休書拾起來,將休書撕成了兩半。
言溪見狀,大步徑直走出了胡府。
此時,天色將晚,落日的餘暉映在言溪的臉上,呈現出金色的光澤,顯得雍容典雅,又不失顏色。
回去的路上,言溪饒有興致地挑著簾子,看著城裡的各個角落。
夜晚的京城,並沒有因為黑夜的到來,而失去了韻味。
言溪來胡府這一趟,她有兩個沒想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