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堂收住手裡鞭子,看著言溪,道:“只要給我裴某人留些顏面,怎麼做都行!”
言溪將他手裡的鞭子拿了過來。
“這樣,裴老爺。之所以鬧成這樣的局面,都是因為一個字:錢!這裴公子所有的花銷,你都給他斷了!”言溪說著看了一眼裴展堂。
裴展堂有些詫異。自己這麼多年,雖說沒有慣著,可也是富養,沒有缺著兒子錢花,這若是全都斷了,他可怎麼活?
言溪這個提議,他的心裡直打鼓,這樣行麼?即便是兒子不爭氣,可自己也並不想餓死他。
言溪見裴展堂沒有說話,知道他心疼兒子,接著又道:“不是說,裴公子就完全斷了財路,沒法生活。而是讓他自謀生路,比如他可以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去賺錢。還可以去您的絲綢坊幫忙,也是月俸供著。這樣,一來,公子他沒有那麼閒錢,去煙花柳巷裡招惹別的女人。二來,也可以平息她的怨氣,好好跟公子過日子,不再招惹別的男人!”
裴展堂聽了,眉頭依舊皺的很緊,“這樣行麼?”
言溪十分肯定的看著裴展堂道:“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沒準兒這樣,來年還能給您添個小孫子呢!”
一聽到添孫,裴展堂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嘆了口氣道:“若是這個敗家子讓我省心,我的小孫子現在都該四五歲了!可惜......”
言溪有些不知所云,裴展堂解釋道:“犬子,原來跟本地州尹盧廣生的女兒結過親。後來,那盧大人嫌棄我們裴家是個小門戶,再加上兒子也不爭氣,他就去攀高枝兒去了。”
盧廣生的女兒,不是蓮兒麼?言溪這才想起,她心裡一直很疑惑的事情。盧廣生為什麼甘心將蓮兒送人做個小妾,原來是退了婚的。
“裴老爺,沒和盧廣生做成兒女親家,你也沒什麼遺憾的!”言溪寬慰道。
“盧廣生升官了,去了京都,卻把女兒一個人留下了!”裴展堂自言自語道。
“怎麼?你沒聽說?盧廣生被抓了!”言溪故作驚訝的看著裴展堂道。
“是麼?那倒是因禍得福了!我們現在若是兒女親家,恐怕也要受牽連了。還得幸虧,他當初瞧不上我們家!”裴展堂道。
裴展堂心裡的那口氣兒,算是順了。他將躲在一旁的兒子叫了過來,“你剛才聽到姑娘說的話了?”
裴公子看著言溪,眼神裡有些恨意。言溪眯起眼睛看著他,悠悠道:“這是唯一度你的方式,你要學著接受!”
裴公子一言不發。
“你聽見了麼?沒聽見的話,拿鞭子來!”裴展堂瞪著兒子說道。
裴公子跪在裴展堂跟前,哭喊道:“聽見了,爹!”
那個女人對這個安排倒是挺滿意。她本身就是出身低微的人,早早死了爹孃,跟著哥嫂過日子。嫂子嫌棄她,就將她賣給了人牙子。最後,還是裴公子將她從窯子裡接了出來。她內心是嚮往夫唱婦隨,安靜過日子的。
況且,這裴公子長得不錯,人也善良,就是風流一些。這下子,將他的財路斷了,他也就沒有這個財力去煙花柳巷裡晃盪了,自己也就省心多了。
她怯怯的走到裴展堂面前,跪下喊了一聲:“爹!我給您賠不是了!”
裴展堂內心還是很介意她的出身,對她叫得這一聲爹,十分膈應,擺了擺手,道:“等你為我裴家誕下後代,再來認我吧!”
言溪將女人扶了起來,看著她一臉委屈,道:“得有個過程,你以前做得那些事情,看似報復,實則愚蠢。若是氣憤,完全可以離開這裡。為什麼離不開,又做些自甘下賤的事情?裴家人對你有意見也是正常的。”
女人點了點頭,對言溪道謝。
南宮蒼峰這個傻貨,就是實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