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香草進來伺候言溪洗漱,在她跟前兒唸叨,冬紅氣得一晚上沒有睡著覺。
“是麼?這麼大氣性!”言溪語氣有些不鹹不淡的說道。
香草說這些,本意是向著冬紅的。她想讓言溪早點兒將那布衣婦人打發走了,好讓她們言溪和冬紅主僕和好。
沒想到,言溪也是看透了這步棋,偏偏不那麼走。
“香草,你說奶孃那姐姐,給她安排個什麼差事好呢?”言溪挑眉看著香草。
香草的臉上頓時凝結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她才似笑非笑的說:“娘娘,你怎麼想,就怎麼做!何必非要聽我們下人的呢?”
言溪知道她這也是跟冬紅一樣,來了氣。
她嘆了口氣,“我看你們都該去嫁人了,我這裡縱是是不能留了。如今,我做個決定,偏偏都要看你們的臉色!”
香草聽了,知道自己觸到了娘娘的底線,不由得跪了下來,“娘娘,可別趕我們走!我們也只是心疼娘娘,這麼容易被人拿捏!不僅如此,還要收拾這種爛攤子!”
言溪將她扶了起來,“眼下,我這也是看在奶孃的份兒上。縱使她是來加害我的,可若是真能不受人脅迫,誰又甘心受人擺佈呢?再說了,常嬤嬤那個人的狠厲,你也不是不知道!”
香草點了點頭,“我們下人也是‘愛之人,責之切’。若是那旁人做了主子,我們就乖乖聽話行了,可不管這麼多,也不敢管這麼多!可娘娘不是旁人,我們整個紅蓮齋都是一心的!”
“你去把冬紅給我叫來!”言溪說道。
須臾,冬紅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衣衫胡亂系得長短不一的,就進來了。
“怎麼?這麼大本事跟我慪氣?”言溪上下打量著她說。
冬紅撅著嘴,朝著旁邊轉臉,一聲不吭。
“看來,你是真想嫁人了!”言溪說著,心裡頭也來了氣。這冬紅性子直,可是從來沒有辦過蠢事。如今這一遭,竟是不分青紅皂白,有些蠢了。
冬紅一聽言溪說她想要嫁人,心裡有些亂了,慌忙解釋道:“娘娘,我只是氣,不想嫁人!”
“氣?你把整個紅蓮齋都要弄得人仰馬翻了!這個樣子,我哪裡還敢留你?”言溪氣得頭轉向一旁,頭上的釵環也在頭上,胡亂的跟著搖晃著。
“娘娘,我只問一句,要殺要剮,都隨你!那婦人明明是太后,弄來非要死在紅蓮齋,噁心你的!你為何不把她弄出去殺了,反而留了下來?你不怕她包藏禍心麼?”
冬紅說完,香草也點著頭看向言溪。
“那奶孃為了不害惜溪,已經賠上了性命。我斷不能再讓她的家人,無辜的牽扯進去。等春奼將她的家人安置妥當,我將這婦人一併送出宮去,和她家人團聚。從此,不再過受人脅迫的生活。那時,你所擔憂的一切,也就都沒有了!”
言溪這麼一解釋,冬紅的腦袋算是開了竅,神色豁然開朗,心情大悅。
她伸出手指,對著言溪道:“娘娘,果然高明!”
言溪看著她的樣子,臉色一沉,“你人還得嫁的!”
冬紅猶如當頭潑了一盆涼水,緊鎖眉頭,帶著哭腔,跪倒在言溪面前:“娘娘,求您饒了我!”
“我沒有與你計較,只是,夏嫣如今都快生娃了,你們幾個都還沒有著落呢!”言溪說完,俯下身去,將冬紅攙扶了起來。
“我原先是看上過一個的,只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婚配!趁著過年這段時間,我好給你們張羅張羅。你們跟著我,可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言溪一番話,說得冬紅和香草心裡,五味雜陳。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兩個婢女就起來弄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