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彷彿要從天際壓下來,成群的麻雀嘰嘰喳喳叫著向天空飛去,妙嚴,那木罕的身影消失在白色帳篷的拐角處,吳劍男心裡有說不出的悲涼,前一世他就不招女孩子喜歡,這一世他本來擁有兩位妻子,可是她們無蹤跡了,妙嚴既然不想和他結為夫妻,他只能由著她去了,天空中的烏雲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沉悶,而悲涼,他在這裡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想著到處走走,他帶著歐陽僕,韋奴走出皇宮,來到開原城的酒館,歐陽僕,韋奴開懷暢飲,鄰座的食客們歡聲笑語,他落寞地坐在靠近窗戶邊上的座位上,像是一個孤獨的影子,他藉口出去方便,走出酒館。
咔嚓一聲電閃,熾白的電光從烏雲中射出來,彷彿要撕裂天空一樣蔓延,轟隆隆的悶雷聲,震著喧囂的街道,騎著駱駝的阿拉伯商人紛紛躲在房簷下,商鋪的攤販們忙碌地收拾攤位,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在街道上。他一個人走到街道上,他走過這條街道,到下一個街道時,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了,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路邊嘰嘰喳喳的鳥兒鳴叫聲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走到掛在房簷下的鳥籠子裡,一隻金絲雀在籠子時而撞擊籠子邊緣,時而仰望著天空悲慼地哀鳴,他想:“這世上的女子,誰如同這籠中的鳥兒一樣不自由,都是讓人心疼的。”他開啟籠子門,金絲雀飛出來,在雨中繞著他疾飛一圈,然後飛向灰濛濛的天際了。當他看到金絲雀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覺得釋然,縱使這一世孤獨終老,也要找一個愛他的人,而不是強迫別人。稱王稱霸,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也不想主宰別人的命運。
...最後烏雲密佈的天空中沒有了飛鳥,只有灰濛濛的雨滴傾斜而下,冰冷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他悲傷的心情平復許多,他走過孤寂的街道,他知道他喜歡這種氛圍,因為只有這種氛圍,才可以讓冷靜下來。
當他又走過第三條街道,一個揹著布袋子,佝僂著身子,年紀在40歲上下的中年人攔住他的去路。
“小哥,行行好,買點我的棗子就酒吃吧!”中年人說。
吳劍男打量他,他站在房簷下,身子瑟縮著,他身上那一件與他身材極不相符合的寬大長袍,隨著他瑟縮的身子抖動,他挽髮髻,插竹簪子,肩頭上揹著白色的,鼓鼓囊囊的髒汙布袋子,他看他時,眼神總是在躲閃,像是賊人看見了官府的捕快。這表明,他是一個心虛的人。
吳劍男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前走,他跑到吳劍男身前,“小哥,行行好,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你就成全我,買點我的棗子,讓我掙點,吃頓飽飯吧!”他說,聲音在顫抖著,掏出棗子的手也顫抖著,他手上的紅色棗子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吳劍男說:“買你的棗子要多少錢?”
他說:“不多,五兩碎銀!”
吳劍男掏出五兩碎銀遞給他,他接過碎銀,看著吳劍男的眼睛裡透露出複雜的神色,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吳劍男掏出一把棗子,抓在手裡,一邊走,一邊檢視布袋子裡的棗子,一群野狗從街口跑來,看見他手裡的棗子,汪汪狂吠,他蹲下身子,把布袋子攤開在地上,野狗蜂擁而至,圍著棗子大口大口咀嚼。
吳劍男繞過它們,走到街口時他身後傳來哀鳴聲,他回頭看去,一隻野狗躺在地上,翻動著眼白,吐白沫,身子不斷抽搐。棗子有毒!他是刺客!他轉身嚮往回跑,賣棗子的人正好拐過街口,他急忙追上去,距離賣棗子的人近時,他放緩腳步,距離賣棗子的人遠時,他加快腳步,...最後他跟蹤他來到一個小院裡。
賣棗子的人站在門口警覺地察看四周,看見沒有跟蹤他,他急忙走進屋裡,吳劍男的頭顱露出圍牆,看見他進屋後,他翻身進入院裡,貓腰來到窗跟底下。
“你的布袋子呢?”屋裡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