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輪明亮的月亮彷彿閃光的圓盤懸掛在高空,鄂爾渾河水倒映著夜空,那月亮映顯在河面上時,彷彿波動的閃光圓盤,隨著嘩啦啦流淌的河水一點點破碎。河畔幾座帳篷靜靜地矗立著,從帳篷煙筒裡冒出的白煙,像是縹緲的白霧一樣飄散,空氣中瀰漫著羊肉的香味,從帳篷裡傳來低沉的蒙語歌聲,像是思念故鄉的哀調傳過來。吳劍男,木萍,周婉兒躲藏在樹林中,他們縮回頭,倚靠在樹幹上。樹林靜悄悄的,從茂密樹枝照射下來的月光,像是斑駁的影子映顯在白雪上,黑的和白光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讓人錯誤地以為時空錯亂。
“我和婉兒姐姐先去騷擾蒙古人!”木萍說。
“我同意。”周婉兒說。
吳劍男覺得周婉兒,木萍的武功比他好,她們偷襲完蒙古兵營地,製造混亂後他再潛入大營,把察必,真金救出來,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我同意!”他說,看見周婉兒,木萍結伴向營地走去了,他注視著她們的背影,她們走了幾步,就抽出寶劍,縱身躍到空中,她們腳四周的空氣中翻起氣浪,氣浪隨著她們踩踏空氣的步伐,像是潛伏的雲朵一樣沉浮。她們向營地飛去了。他縮回頭,倚靠在樹幹上,“這一次勝算很大!”他這樣想,心裡慶幸有木萍,周婉兒這樣心底善良,有智慧的女人相助。他的眼神凝視住了,隨即他眼睛流露出驚駭的神色。夜幕較之剛才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剛才的夜幕如墨,一輪明月高高懸掛,然而現在的夜幕像是斷電螢幕最後一刻那樣,它正在扭曲著,環繞月亮的黑影像是夜幕扭曲時帶出的漩渦,那一輪明月也在扭曲著,這一切都彷彿螢幕上破碎的圖畫。“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呢?”他繼續想,他所在的樹林也發生了變化,樹林中的樹木像是扭曲的黑影,糾纏在一起,模糊的影像正快速向他籠罩而來。“這是現實的世界嗎?”他繼續想,地面上開始裂開一道道縫隙,天空上也裂開一道道的縫隙,從天地之間的縫隙裡快速溢位電流,整個天地間遽然亮了,一張無形的電網正在籠罩著這個世界。然後閃了幾下,就在他眼前消失了,然後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象,眼前變得黑茫茫的了,四周傳來嗡嗡響的聲音,和焦糊的氣味,他想逃離這裡,但是他發覺他動彈不了,……最後連知覺也消失了。
等他再次有了知覺時,他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夜幕上那一輪明月璀璨奪目,樹林之中靜悄悄的,只有從樹枝縫隙照射在雪地上的斑駁光影哨微了有了變化,比以前亮了,除此外,偶爾從蒙古大營傳過來的低聲吟唱聲會打破這裡的寧靜。“剛才發生了什麼呢?”他這樣想,覺得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他觸碰樹木,樹木粗糙樹皮剮手的感覺,冰冷的溫度傳遞到他肌膚中,讓他感覺一切都是真實的。他蹲下來,細細觀看白雪,白雪晶瑩剔透,從白雪上散發出來的寒冷溫度,清新的氣味,讓他感覺到白雪也是真實的,他撮起一朵雪花,放在手指尖上,白雪隨著他手指上的溫度快速融化成水珠。“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剛才又怎麼了?”他凝視著指尖上水珠的眼神裡透露著疑惑,很快他的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也許是我上一世的病痛深刻在我的腦海裡,所以才導致我出現了幻覺!”他這樣想,眼神變得失落了。
“你們想偷襲?想的挺美!哈哈哈……”嶽木兒的聲音從營地傳來。
他的心咯噔一下,隨即狂跳了起來,他探出頭,向營地看了過去。一群蒙古兵圍攏著周婉兒,木萍,周婉兒,木萍身上捆綁著麻繩,周婉兒頭髮凌亂,身上長袍髒汙,堅毅地盯著嶽木兒;木萍低垂著頭,她蓬亂的頭髮從她頭頂上垂落下來,她身上長袍劃開多個口子。“她們被抓了!就在我腦袋出現故障的那一刻,她們就被抓了?”他這樣想,眯起的眼睛裡露出愁苦。
“事到如今,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周婉兒說。她高昂起頭,盯著嶽木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