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琳澤投來目光,江逸舟先是一怔,他沒想到轉崗申請這種小事,卻是讓朱琳澤知道了。
要知道,軍團改制之後,軍械處改為了裝備部,不僅下面有十幾個研究所,還有鍊鋼廠、兵工廠、造船廠等等,這大大小小的研究員加起來,超過三千人。
而像江逸舟這種中層幹部,沒有三百,也有兩百多,按理來說,調崗這種小事,怎麼也不可能到了最高統帥的案桌上。
沉默片刻,心情複雜的江逸舟緩緩抬頭,言語中流露出委屈之意:
“軍團長,您知曉我曾在槍械組,一年之內榮獲三項集體二等功,那不僅是物質的獎賞,更是無上的榮譽。
每見戰鬥連隊使用我們研發的武器屢獲勝利,我打心眼裡自豪。
可航空研究所能做什麼,氣球、滑翔翼、降落傘,這些東西一不能殺敵,二不能建功,做來有什麼用?”
“江逸舟,不得無禮!”徐龍翼皺眉訓斥道,隨即轉向朱琳澤,面露自責:
“軍團長,別怪逸舟。若非調來航空研究所,他本應是半自動步槍專案的核心成員。
而自從我接任所長以來,也未能帶領團隊取得顯著成就,這一切責任都在我。”
察覺到眾多研究人員皆低頭不語,朱琳澤意識到這並非江逸舟一人的想法。
他略作思考,轉向徐龍翼說道:
“明日將召開作戰分析會,徐大師,你挑選幾位同事一同參加。屆時,你們將親身體會到自己研究成果的真正價值。”
聞言,徐龍翼心中五味雜陳,他意識到朱琳澤此次來航空研究所,表面上是舉辦競賽,實則蘊含更深層的意圖。
一方面,他想親自跳傘,給那些膽怯的研究人員做出表率。
另一方面,則是協助自己整頓隊伍,凝聚人心。
儘管徐龍翼對朱琳澤的安危仍心存憂慮,但此刻再行勸阻,顯然不合時宜。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陳雄與兩位夫人身上。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們竟也保持了沉默,目光中滿是對朱琳澤的崇拜與支援。
在讀了大量書籍和傅山的教導下,朱琳澤對駕馭手下的方法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只要不碰到乙雅安哭鼻子抹淚,他覺得難逢對手。
淡淡露出笑容,朱琳澤走到禿鷹十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方便一下,再換身暖和的棉服。”
聞言,禿鷹十三一臉困惑:
“跳傘前為何要上茅廁,還要更換棉服?”
此時,徐龍翼已從紛雜思緒中抽離出來,他笑著解答:
“首次嘗試跳傘,多數人都會因緊張而失禁。再者,高空之上寒風凜冽,若無棉服御寒,難以承受。”
江逸舟似乎對之前所為有些愧疚,趕忙領著工作人員去籌備跳傘事宜。
片刻後,換上冬裝的朱琳澤帶著眾人來到了巨大的熱氣球面前。
氣球的球囊足有五層樓高,球囊下方吊著碩大的藤條筐,筐頂的燃燒器正往球囊底部的開口處噴射著長達數米的火焰,以維持球囊的充盈。
此時,藤條筐的四角被勾帶束縛,底部還有安全繩與絞盤相連。
藤條筐是可以容納十二個人,除了兩個操作手,還有十個位置。
除了朱琳澤和禿鷹十三,陳雄和其他五個護衛也跟了上去。
望著籃子下面一臉擔憂的眾人,朱琳澤揮了揮手,分別給了兩個媳婦兒一個寬慰的眼神。
“出發!”隨著朱琳澤一聲令下,燃燒器噴嘴中的火焰陡然升高,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呼呼”聲。
“解開鉤鎖,釋放安全繩。”徐龍翼在震耳的噪音中,大聲吼道。
很快,掙脫束縛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