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文來到真平路派出所的時候,見到了蹲在地上被拷著的人果然是張龍,連忙向民警詢問過程。原來張龍是因為喝酒跟旁邊一桌的人打架,雖然打架的幾個人全都被抓到,但過程有點奇葩。
“你表哥是不是虎超超的?”辦案民警忍著笑說,“就因為一句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後就幹起來了?”
“啊?”
“問題是,說這話的人不是他,是他朋友,他替朋友出頭打架,朋友跑了,他被人一頓揍。”
“好嘛。”
“我們本來也打算放了他,畢竟他是受害者,人家七八個人圍起來揍他,他愣是沒還手。”
“嚯!”
“可我們給他輸身份證號的時候才發現,你表哥被通緝著呢。”
“可不是嘛。”
“打他的那幾個人,因為見義勇為抓捕通緝犯,立功被釋放了,他大概要關起來。”
“好傢伙。”
“他這可不算是主動投案自首哦,你們家也沒必要申訴了。”
“那不能夠。”
“好吧,你們單獨聊聊——我怎麼感覺有人給我捧哏呢。”
在核對身份的時候,張龍被通緝的身份曝光了,結果還不算他主動投案。
張龍朋友全跑了,只剩下他一個,才懇請政府聯絡一下自己的親戚給自己送點錢,讓自己能在看守所生活的好一些。張龍只知道王海軍的電話,但王海軍遠在魯省,便把王慶文的宿舍電話給了他,民警這才給王慶文宿舍打電話通知。
“老弟,你身上帶多少錢?”張龍見到王慶文後的第一句話。
“老弟,你身上不管有多少錢,全都給我,以後我有錢了加倍還你。”這是張龍的第二句話。
“老弟,你等哥出來的,那就是社會一炮頭,誰敢欺負你,我弄不死他。”這是張龍的第三句話。
王慶文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幾個親戚做傻事,大姨家的在逃犯大表哥終於還是被抓了,或許能進監獄跟二表哥團聚,而家裡還留著一個傻子和一個醉鬼。這三個表哥隨了他們的爹,正事兒不幹壞事倒是一堆,希望他們在監獄裡能夠真正的改造自己,將來清清白白做人吧。
他託民警給張龍存了五百塊錢,主要用來購買一些生活用品,他跟表哥說,自己也沒有更多的錢,畢竟他只是個學生。
“老弟,你回去吧,跟我爸媽說我最多判半年就能出來。”張龍大言不慚道。
王慶文在離開看守所前找到辦案的民警,詢問表哥張龍能判幾年,民警說自己不是法官不能胡說八道。
王慶文趕緊買了條煙,抽了一根之後嘔吐不已,說自己抽菸過敏,然後把煙放在一邊說幫忙扔垃圾桶裡,他不知道派出所垃圾桶在哪。民警見狀心中點了贊,為難地說,根據以往的經驗,你表哥這種情況大概會三年左右。原本按照張龍參加以及組織賭博的性質來說,罰款和判刑並行,主動投案表現良好,根本不用坐牢。可這小子不交罰款,還在外面逃了兩年,再加上這次參與打架鬥毆,這數罪併罰可就麻煩大了。
“你這表哥啊,腦子太單純了,一件小事兒讓他整這麼大。而且這次打架鬥毆的經過,我聽旁邊老百姓說,人家也不過就是吵吵幾句,他直接上去揍人家,最後反而被人給揍了一頓。”
王慶文心說他不傻才怪,想了想後趕緊打電話通知大姨羅娟和大姨夫張軍。
大姨聽了之後嚎啕大哭,張軍臉紅脖子粗地說:“他們咋能這樣呢,我兒子不就是耍個錢麼,還判三年?這誰家的法律,我找他們去我,我找我連襟出面撈人。我就不信了,憑我連襟的人脈關係,他們敢不給面子?”在他心中聯襟王海軍能耐大極了,大概他還不知道王海軍如今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