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艙二樓甲板軍官室,二營營長袁天赦拿著軍規長吁短嘆,而下面幾個親信也是大眼瞪小眼,一臉的迷茫。
苟飛白眼珠子亂轉,他瞟了瞟袁天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什麼看,有屁就放。”袁天赦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
“營長,我覺得團長下這個命令是好事。”苟飛白諂媚一笑,湊了上去。
“好個屁,”袁天赦伸出胡蘿蔔粗的手指點著苟飛白的腦袋:
“說砍人咱誰也不怵,可這識文斷字,是你狗子會啊,還是這幾個廢物會啊?”
“營長,你不能這麼看。”苟飛白腦袋後仰,解釋道:
“那乙雅安手下有八百女兵,要讓所有人都背會這軍規不比我等更難。”
羅壁一拍大腿,頓時興奮起來:
“對啊,還有那冷秉,手下還有呂宋人,西班牙投降來的番子,這不比我等難多了。”
“沒錯,咱們營就300人,建制就兩個連,這人數越少越有優勢啊。”潛樂也醒悟過來,跟著附和。
袁天赦琢磨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回事,他環視幾人:
“也就是說我等不用人人能背,只要會背的比其他連隊多就行?”
“誰說不是呢。”苟飛白笑眯眯地說道:
“這就好比建奴的騎兵來了,我等不用跑過騎兵,只要跑過其他隊伍就行。”
袁天赦一巴掌拍在了苟飛白的腦殼上,怒罵道:
“狗子,膽子肥了是不是,敢把殿……團長比建奴?”
“沒有……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嘛。”苟飛白摸著腦袋,裝出可憐相。
袁天赦來回走了兩步,吩咐道:
“狗子,去把我那侄女找來,她打小聰明,識字也多,讓她來教咱。”
“營長,不行啊,前艙是女兵的地盤,咱過不去,再說了,有容侄女現在是一營的人,也不可能放她來啊。\"憨厚一些的樊舟嘟囔道。
袁天赦剛想罵娘,可張了張嘴又把話吞了下去,他一瞪眼:
“那你們說怎麼辦?”
苟飛白咧嘴一笑:
“團長把漳州的陶瓷工匠都放在我們營是有道理的。
一來是對我等的信任,把孃家人都給我們了。
二來,陶瓷工匠裡面有不少雕花的、刻字的那都是有大學問的匠人,不如找他們商量商量?”
“有道理……狗子,去,把幾個工頭找過來。”
……
另一間軍官室,冷秉三兄弟,陳舒四人相視而坐,米雨真手持軍規,正經說道:
“根據我多年查案的經驗,這要背東西最關鍵的是理解,只要理解了,想忘記都難,所以咱先不著急背,要把意思吃透才行。”
陳舒把垂下的一縷頭髮甩到光禿禿的腦殼上,疑惑道:
“這查案和背誦有何關係,怎麼還有經驗?”
冷秉麵點了點頭,沉聲解釋:
“查案需要翻閱大量證據,若是記不住,就無法把瑣碎的證據關聯起來,自然和背誦有關。”
“呀,有理,那就多仰仗幾位大哥了。”陳舒臉上一喜,拱手作揖。
祖天翰在一旁邊繡花,邊甕聲甕氣地催到道:
“老二,別磨嘰,快讀。”
“哎!我說傻大個,最近脾氣見長啊,告訴你,你二哥我現在是連長,那要放在北鎮撫司那就是百戶,懂嗎?”米雨真站了起來,用銳利的小眼睛挑釁。
“行啦,快讀,難道想去倒恭桶?”眼看兩人又要掐起來,冷秉無奈地擺了擺手。
聞言,米雨真打了個哆嗦,堂堂連長,曾經的錦衣衛百戶刷馬桶,想想都不寒而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