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澤默不作聲,他從抽屜裡取出一袋菸絲,用紙片捲起香菸塞入嘴中,點燃後,猛吸了幾口。
在上一世,身為爆破手兼狙擊觀察手的他,因擔心煙味暴露身份,故而從不沾染菸草。
此刻,煙霧瀰漫,辛辣而刺激的菸草氣息讓朱琳澤不禁連連咳嗽,然而,這份刺激卻讓他心裡的煩悶,得到了稍許的舒緩。
張順慈放下情報,滿臉關切地說道:
“此番雖說我軍損失頗重,但殲滅了里奧斯的一個兵團,且挖出其隱匿巢穴,也可算作是大獲全勝。
琳澤,戰爭必有傷亡,你無需過度憂心。”
“我沒事。”朱琳澤擺了擺手,隨即目光投向傅山,“先生,對於作戰方案的調整,你如何看待?”
身為男人,傅山從內心中是認可朱琳澤原先安排的,把兩個女子統帥的軍隊留守後方,本來就是一種穩妥的辦法。
可從張靜君等人的建議來看,他不得不承認,這分析頗有道理,而且在冬季突襲北美洲東海岸,有可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沉思片刻,傅山徐徐開口:
“靜君等人的謀劃不無道理,只是我方對濱海平原、大西洋沿岸平原的地理、交通、氣候等諸多情報皆不夠詳盡,這數千裡的奔襲,恐怕風險頗高。
故而我的建議是,令袁天赦率軍北上奇襲,朱雀兵團原定任務不變,只是提前兩月出徵,駐守格蘭德河。”
似乎是怕引起誤會,傅山又進一步解釋道:
“如此安排,並非因私心而偏袒朱雀軍,而是另有兩個緣由:
其一,白虎軍團沿格蘭德河征戰大半年,其俘虜的降兵降將中,有不少具備北美洲東海岸的作戰經驗。而朱雀軍雖人數眾多,然八成皆是阿帕切族的龍神戰士,他們雖英勇無畏,卻畢竟缺乏長途奔襲之經驗。
其二,因冬季酷寒,格蘭德河上游封凍,致使彈藥物資無法沿河流及時補給白虎軍,這使袁天赦不得不停止繼續南進的步伐。
而朱雀軍適時接防,可為白虎軍帶來大量物資,如此袁天赦便無後顧之憂。”
談到作戰計劃的變更,朱琳澤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淡笑說道:
“先生,朱雀不是家雀,靜君姐在防禦戰中吃了虧,以她的脾氣,怕是你勸不下來。”
聞言,張順慈望向略顯尷尬的傅山,捋須感慨:
“張軍長的作戰能力委實出類拔萃,短短一年不僅兵強馬壯,而且把整個福建新省的防務治理得井然有序。
暫且不提棕櫚泉、白帝城、米申谷及漳州新府軍事基地的鞏固,單就那十五座礦山而言,在她的精心守護下,產量激增,且周圍漸次形成了頗具規模的市鎮。
如今我們一直把她困在後方,的確是有些大材小用。”
“夫君,我想去德爾里奧,給靜君姐做參謀長。”尼莫大眼閃亮,忍不住開口請求。
聽到這話,傅山和朱琳澤相視一眼,都忍不住苦笑,葫蘆還沒按下去,瓢卻是浮了起來。
朱琳澤並未答話,而是轉頭看向伍辰皓,問道:
“德爾里奧附近的情報站大概什麼時候可以排查出來?”
如今遠征軍團已獲取了凱賽達家族北美和南美的情報站分佈圖,只需按圖索驥,便能挖出敵方的情報據點。
由於要通知袁天赦軍團改制之事,一個月前,伍辰皓便安排了隊伍從阿卡市趕赴德爾里奧。
隊伍前去的目的除了傳遞訊息,另一個就是把格蘭德河沿岸的三個情報站揪出來,成為己方助力。
“派去的偵察排走的是墨西哥灣的海路,按照時間算,這幾天就會有結果。”伍辰皓想了想,快速回答道。
朱琳澤點了點頭,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