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大黃的狂躁,夏侯惇渾身肌肉瞬間緊繃,他下意識地拔出腰間匕首,對不遠處的兩名警衛喊道:
“郭大哥、吳大哥,林子裡有情況。”
郭威豪是張靜君派給傅眉的護衛,而吳浩然是朱琳澤派給袁無慾的護衛,二人都是偵察連最早的一批士兵,戰力不俗。
夏侯惇在喊話之前,其實兩人就已經持槍戒備,雖然他們並不認為會有敵情,但長期以來的作戰習慣還是讓他們警覺起來。
兩人環顧四周,只見樹林中影影綽綽,遠處多座炮樓中射出的探照燈光柱交錯。
這探照燈是以大型煤油汽燈為光源,以凹面鏡為反射鏡的一種遠距離照明工具,是石油研究所和軍械科的最新發明。
雖然和後世大功率的氙氣探照燈無法比擬,但也能在黑暗中看清周圍四五十米的距離。
一道道移動的光柱給了郭、吳二人極大的心理安慰。觀察片刻沒有發現異常後,郭威豪關上保險收了槍,淡笑說道:
“想必是林子裡的山雞、野兔驚到了大黃,應無大礙。”
靜待片刻,吳浩然也舒展眉頭,頷首說道:
“山脊那頭是懸崖峭壁,下面便是科羅拉多河,即便是我們偵察連的戰士,也未必能攀爬上來。”
略作思索,郭威豪壓低了聲音,詭異笑道:
驚一下也好,讓這些小祖宗儘快下山,我們也好去參加新年晚會。”
吳浩然扭頭看了一眼亭子,只見大黃還在狂吠,而五個孩子全站了起來,略帶緊張地望著他們這邊。
“放心,一切正常,你們繼續。”吳浩然向孩子們揮了揮手,接著看向郭威豪說道:
“這些孩子著實可憐,年紀尚小,學業繁重,親人或在外執行任務,或因公務繁忙無暇顧及,就讓他們多玩一會兒吧。”
郭威豪無奈地點了點頭,自嘲道:
“感覺我們不像警衛,倒像是帶孩子的嬤嬤。”
“別抱怨了,錯過新年晚會,還有上元節的燈會。”吳浩然將槍插入槍套,恢復了莊重的神情。
得到答覆,幾個孩子都長吁一口氣。扎著馬尾,耳朵上還戴了獸骨耳釘的尤馬看向安撫不下的大黃,調侃夏侯惇:
“騎士,你的大黃是不是發情了,怎麼對風吹草動這麼敏感。”
沉默寡言的夏侯惇沒有回應,他蹲下身子,將牧羊犬抱在懷中,不停地撫摸安慰,過了許久,大黃才發出嗚嗚的委屈聲,停止了叫喚。
納瓦霍嘿嘿一笑,朝著大黃抬了抬酒杯:
“大黃,要不,再來點!”
狠狠瞪了納瓦霍一眼後,夏侯惇轉向袁無慾,神色異常嚴肅:
“大姐頭,我敢肯定林子裡有異常,絕非野物所為。”
“哦?何以見得?”袁無慾瞪大眼睛,滿臉好奇。
夏侯惇輕撫著大黃的頭,語氣凝重地解釋:
“它曾經是聖殿騎士團的獵犬,從小就經過嚴格的訓練,尤其對刺客的殺氣特別敏銳。
在一次戰鬥中,由於受了重傷,它被騎士團拋棄,這才被我撿回來收留。
大黃極具靈性,從不無故吠叫。自我們來到福建新省,唯有見到艾吉奧大師與羅莎姐時,它才會有此反應。”
小眉子有些怕狗,他躲在袁無慾身後,怯怯說道:
“羅莎姐已去南方,艾吉奧大師也幾日前動身前往歐洲了。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又怎會藏在林子裡嚇唬我們?”
袁無慾那瓷娃娃般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她歪著腦袋想了想,認真說道:
“姐夫(朱琳澤)說狗的鼻子異常靈敏,尤其是牧羊犬,可以聞到一兩公里外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