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位身份特殊的新寫手,不僅在人物的塑造上舉重若輕,節奏和情感的爆發點也找的頗為到位。
如果可以的話,未來更多的電視劇和電影,都想和他有些合作——這完全是雙贏的買賣。
“話說回來,”江絕拿出了一份日程表,給他看裡面的設定:“明年二月這邊就開組了,你過來每週呆上幾天做指導,怎麼樣?”
花慕之接過表格,忽然想到那時候越亦晚也在封閉式拍攝,點頭確認道:“戴口罩,同時劇組保密身份。”
“這是自然。”
越亦晚那邊的工作交接的頗為順利,老指導和出品人都沒有認出他是誰,只驚詫於繁複而又精細的手工活兒,不住的讚歎和誇獎著,恨不得把他挖到自家公司來長期效力。
兩個人其實心裡都為那孩子有些低落和難過,面上仍舊談笑如常的應對著工作和人際關係,即使是見到對方的時候也仍舊笑著,不願讓對方跟著擔心。
等一塊出來用了下午茶之後,司機開車把他們送到了山腳下。
剛一走出來,便能聽見古樸的鐘聲自山上傳來。
那聲音沉厚蒼老,如同歲月在漫步往前走。
越亦晚牽著花慕之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去求個籤吧。”
“聽說永央寺很靈的。”
這兒是時都的名景點之一,每年開年的時候都有好些人抱著睡袋帳篷提前一夜過去排隊,就為了燒頭香求心願。
花慕之握緊了他的手,兩人一步一步地順著山路往上走。
他們淹沒在往來的人群之中,看起來只是一對普通的情侶。
“我其實……”越亦晚看著漫山遍野的杜鵑花,輕聲開口道:“還是有些難過。”
只要想一想,那樣一個都快誕生下來的小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心裡還是會覺得有點壓抑。
花慕之沒有立刻安慰他,等走了幾步之後才開了口:“我也是。”
“我早上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覺得好像泡在冰水裡一樣。”
他們其實並沒有對孩子的概念,甚至對婚姻也只有模糊的定義。
雖然已經是已婚的身份,這一年裡也一直像小情侶一樣戀愛打鬧,日子過得頗為輕快。
可是一想到彼此會誕育一個孩子,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感到期待和歡喜。
……未來,還會有嗎?
那冥冥之中的機率,大概又有多少?
永央寺的匾額已有了三四百年的歷史,往來的僧人穿著袈裟拿著法器,神情肅穆而莊重。
越亦晚抬頭看著那剛勁有力的三個字,側頭瞥了眼花慕之:“央是什麼意思?”
“中心,或者終結。”花慕之看了眼瀏覽示意圖,帶著他過去先拜佛再求籤。
這兒確實香客眾多,而且一個比一個捨得揮霍。
原先古代人敬的都是線香,後來漸漸製造工藝改良,有人開始敬胳膊長拇指粗的大香,插在香爐裡簡直跟沖天炮似的。
等到了越亦晚這一代的時候,好些有錢人都開始敬更大更粗的豪華加強版巨型香——光立著就接近有一人多高,點燃都要好些時間,還得靠兩三個人一起搬起來插進爐裡。
這三個大香爐幾乎全都已經插滿了高低不齊的各號香火,看起來跟一圈圈加特林槍管似的。
越亦晚被嗆得眼睛都有些紅,看著香店裡的那些個大傢伙都有些猶豫。
買當然是買得起,幾萬一根也買得起。
問題是……他們兩搬得動嗎。
花慕之去了那香店裡,挑了許久沒有概念,只客氣的喚那旁邊候著的小僧。
“請問……買哪一種更合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