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越亦晚的牌桌那一角, 已經堆起了金字塔般的數籌,真要折算成賞錢也不是小數目。
當然這籌碼本身就是純金的, 幾百年前就被宮裡的奴僕悄悄偷走了不少,一路從當鋪倒賣到黑市再到博物館, 現在博物館也到溯明廷了, 也算是物歸原主。
這把打下來,越亦晚算是知道問題了,直接尿遁把位子扔給太子,後者再盡心盡力地把金籌都輸回去。
搞得跟人工生態迴圈似的。
這除夕一過,到了初一又免不了各種應酬。
皇帝留了個心眼,等皇親國戚們都到承繁宮聊天打牌的時候,又把那小機靈鬼給叫了過去。
“來來!亦晚!打兩把!”
越亦晚戰戰兢兢地上了牌桌, 一見都是不認識的公爵侯爵, 下意識地扭頭找他夫君, 眼神打求助暗號就差在眼珠子上寫qaq了。
——這回裝不裝傻?
太子左右一觀察,發現都是當年跟親爹不對付的臭脾氣親戚。
悄悄擺頭再把電波訊號傳回去。
——不了,該胡就胡。
歐皇越點了點頭,頗有種皇家孫媳婦的自覺感。
“八筒。”他打了張散牌。
旁邊的老侯爵立馬笑了起來:“行啊,這麼給我面子?”
說著說著竟把牌牆給推了,竟是相當漂亮的花色。
旁邊佯裝喝茶的皇帝都懵了,一眼就看向花慕之。
合著自家人的方便不給,碰著外人就開始點炮了?
然後四圈打下來,回回放炮的都是越亦晚,連桌子前的金籌都快輸乾淨了。
花慕之面不改色地出了承繁宮,在白臘梅樹下給他打了個電話。
“什麼情況?”
“我——我不知道啊,”越亦晚頭疼道:“我昨天也是這麼隨便打的,今天也沒變啊。”
“誒?”
“我哪會算牌出千什麼的打法啊……打麻將這事不就是隨緣嗎。”越亦晚都快嚶嚶嚶了,一個紅中打下去,對面的伯爵夫人喜笑顏開,竟又胡了一手牌。
“你快回來救我!我搞不好要把溯明廷都輸出去了!”
然而按照宮裡頭的規矩,這些親戚們一撥來完還有一撥,前三天都是在承繁宮裡聊天聽戲打牌的慣例。
到了初二的時候,越亦晚假裝在旁邊給老太后伺候茶水,捏肩捶背隱匿存在感,然後就被興致沖沖的遠方親戚們架去牌桌了。
——昨兒那些個人贏了好大一筆彩頭,訊息早就傳到八百里地去了。
“我我不會打牌啊真的。”
“不會才要練啊!來呀賢侄——”
於是非酋越又坐在了牌桌前,開始新一輪送溫暖。
然後第一圈就自摸九蓮寶燈。
一上午打下來,贏了三圈人,連親自上陣的老侯爵都輸了個底兒掉。
花慕之這回是真看不明白了。
趁著中場休息吃板栗餅的功夫,越亦晚忽然琢磨出個問題出來。
“你說,我是不是單日輸牌,雙日贏牌?”
太子沉默了幾秒鐘:“你哪兒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打個麻將又不是汽車單雙日限號,財神爺還能輪值給你開光不成。
越亦晚越想越有道理,初三的時候自發奮勇的去找皇后娘娘搓麻將。
又輸了個乾乾淨淨,毫無表演痕跡,表情真實感情自然,連給算籌的動作都是滿分。
“我跟你講這個都是玄學!”
“玄學就是單雙號!”
到了初五,剛好是1月26號星期六。
皇帝和皇后去城外的莊園參與應酬了,老太后身子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