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曜風坐在後排眯眼休息了會兒,還是覺得哪兒哪兒硌得慌,翻了個身又喊她:「姐。」
「抱枕在後頭, 潤唇膏擦一下,」宿綺忙著看路,頭也不回道:「還不舒服車門旁邊有充氣枕頭,自己弄。」
「不是說這個,」聞曜風伸手給腰和脖子各塞了個抱枕,人是墊舒服了,姿勢也像猛男醉酒:「白淳的事兒,他跟我說了。」
宿綺從後視鏡看他一眼,目光移回前方。
「怎麼突然提這個。」
「昨天夢到他姐姐了。」
聞曜風作出姿態放鬆的狀態,其實上車前就在思索該怎麼套話。
他得知道更多。
宿綺又看他一眼,皺眉道:「你沒事夢他姐姐幹什麼。」
「先前白淳帶我去了趟公墓,我還給她獻過花。」聞曜風把語調放到拉家常的狀態,隨意道:「說起來,她得的是什麼病?」
「名字很長,什麼阻塞性肺病,」宿綺低低嘆了口氣:「聽說需要肺移植才能好,那段時間echo剛起來不久,我跟幾個助理也幫白淳跑過很多家醫院。」
白淳在舞臺前後玩命工作,她也不可能放著這種事不管,能幫到一點是一點。
「這種慢性病前期拖著沒什麼事,一旦惡化就能要人命,實在可惜了。」
聞曜風眸光一變,又問道:「到最後也沒移植?」
「他算是很幸運的孩子了。」宿綺打著方向盤變道往機場高速開,慢慢道:「你也知道,咱們這行要是買個名牌腕錶包包都不算事,真要動用影響力向公共資源伸手,就等於是直接觸到最高紅線。」
明星兩個字絕不能和特權沾邊,越是事業上升期越要夾著尾巴做人。
即便是宿綺私下帶人找關係問出路,也是千萬般的小心,可惜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本來我們都放棄了,只能放他姐姐在icu裡靠藥物吊著命,後來白淳突然聯絡上了好心人,總算是把這事了了。」
聞曜風後背一涼,所有瞌睡全都醒了。
「……好心人?」
「嗯,」宿綺回憶道:「問他來源他也不說,可能是私下認識的朋友。」
「遺憾的是,聽說移植後出現了明顯的排異反應……最後也沒有救過來。」
「下跪門和這件事相差多久?」
「什麼?」
「下跪門是兩年前八月爆出來,你說的這件事是在幾月?」
「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宿綺莫名其妙:「他姐姐大年初三去世,前後也隔了半年啊。」
聞曜風猛地起身:「姐,放我下車。」
「那兩個飯局幫我推了,我有事要回聞家。」
前方綠燈轉紅,suv被卡進車流裡動彈不得。
「你發什麼瘋?」宿綺皺著眉回頭看他:「知不知道echo現在好不容易才起來,你以為大小事務想推就能推?」
聞曜風笑了起來。
「姐,echo本來早該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我,echo現在已經站在頂點了。」
宿綺意識到什麼,臉色逐漸發白。
「你在說什麼?」
「白淳身上的這些事,可能都是聞家做的惡。」他再開口時聲音苦澀,喉頭乾的發疼:「現在echo再起來,對家哪一個沒有拿當年的事情陰陽怪氣?」
「姐,我想做你們身邊的光,而不是你們背後的刺。」
直到最後宿綺都沒敢讓他下車。
一是怕他衝動之下捋袖子揍人上新聞,二是怕聞家發覺情況不對直接把他扣在那。
聞曜風苦口婆心到差點當場給她寫八百字保證書,眼瞅著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