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季老師,是我很尊重的人。”
“這位是匡野,我做生意認識的朋友,在省城這邊人脈很廣。”
季臨秋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匡野大大咧咧跟他握了下手。
“讀書人,一看就氣質倍兒好,放心哈,你爸的事我特意囑咐過了,我弟弟回頭也會多來照看照看。”
季臨秋一夜沒睡氣色不好,鞠躬時人有點晃。
“真是添麻煩了,晚上請您幾位吃飯。”
匡野人如其名,人很狂野,家裡有錢也成天騎個摩托滿場子飛,交朋友全憑開心。
姜忘清楚這事託給他就穩了,回頭多照顧他家廠子生意便是,也開了幾句玩笑領季母他們過來認識。
等到了中午十點多,困勁兒就沒法控制的上來了,像是要把人的動脈血從腦幹到脖頸那塊全抽空。
他自己撐得不舒服,看季臨秋時也目光同情。
“真要去啊?”
“權當蹭個飯。”季臨秋自嘲地笑了下:“搞不好被人家當成鳳凰男,聊不了幾句。”
“誒,我能跟著去嗎?”
季臨秋愣了下,點頭答應。
“那敢情好,”他像是終於鬆了口氣:“都是女生帶著女伴,我也算頭一份享受這待遇了。”
季母只要看見兒子鬆口答應相親就滿意,還擔心影響姜忘休息,假惺惺地客氣了好幾句。
“我這兒子啊,從小就不敢離女生太近,也可能是我以前太嚴厲了,成天早晚都盯著他生怕早戀,”季母抹了抹眼睛,像是獨自承了十二份的苦:“現在有你們這樣的朋友陪著也好,也好,總算開朗點了。”
姜忘心裡豁然開朗,心想搞不好你都盯出毛病來了。
餐廳訂的還挺高檔,位置在五星酒店二十二樓的旋轉餐廳,往外一看能瞥見整個城市的高空景觀。
水晶燈如貝殼般旋轉垂落,深紅絲絨桌布上沒有半寸皺褶。
女孩今年二十五,珍珠耳墜一晃一晃,打扮得很精緻。
不過看她身邊女伴的憋笑表情,大機率也是被父母強行架過來的。
席間好菜一道一道的上,姜忘吃得不緊不慢,注意力基本都在季臨秋身上。
他發覺這人真的很有意思。
男人都差不多一個熊樣,碰到好看女生總是忍不住看看胸看看屁股,只不過偽裝程度不一樣罷了。
姜忘觀察了一會兒,發覺季臨秋始終注意力渙散,都沒看對方姑娘幾眼。
哪怕人家中途去了趟洗手間,連修長的小腿都懶得看。
不是吧,真的怕女人?
季臨秋一路困到強撐,但禮貌做足談吐有度,再加上外貌清
俊,其實很討兩個小姑娘的喜歡。
相親物件的女伴本來還想當背景板,後來也沒忍住跟著攀談,甚至還捧著臉專注看季臨秋。
對面那個女生倒是對姜忘更感興趣,飯畢散場時特意問了一句他是否單身。
“二婚有娃,”姜忘也怕攪黃人家的好事,笑著拒絕道:“小孩兒都八歲了。”
女生深表遺憾,挽著朋友感慨幾句走了。
他們在省城一共呆了四天。
四天裡被安排著相親三回,不是吃飯就是喝咖啡,反而只有晚上有空守著老爺子。
季臨秋始終距離感很足,對女孩們十分客氣。
其中有一位略有些動心,也被他禮貌迴避。
姜忘看出來什麼,醫院陪床間隙拉季臨秋去院裡小花園透氣。
小花園不大,這會兒只有兩三個老人被推著輪椅出來遛彎。
午後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斑駁光點有些凌亂。
“怎麼了,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