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這時候還在陪父親在外訪問,都不知道這件事。
他這一身看著清雅貴氣,別說那些個充滿少女幻想的姑娘們,就是好些男孩都覥著臉過來求合影。
乾乾瘦瘦的花盈之站在這些成年人之間,忽然才從先前被長輩們的無盡寵愛裡回過神來。
她早己習慣了拿走所有的好東西,在家裡也是被所有人寵著。
可現在,哪怕只是站在這些高挑又成熟的男女之間,她也覺得內心被刺得慌。
論樣貌,論衣品,論談吐和見識,自己是一樣樣都不如他們。
而且那桌上的那麼些個好東西,也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真扎心啊……
她甚至不想呆在這再煎熬下去,直接喚了聲弟弟準備回去。
“姐,我想留在這兒吃飯,”弟弟還在嚼著越亦晚給的雙層巧克力球,一臉的戀戀不捨:“等會還有香檳蛋糕啥的呢。”
吃吃吃!吃不死你!
花盈之感覺自己都快嫉妒的噴火了,卻又不想一個人灰溜溜的回去,強笑著和他們一起坐下來等著用餐。
大夥兒一塊笑鬧著敘舊聊天,等到了飯點的時候還在聊等會玩什麼好。
有人帶了卡牌和大富翁什麼的過來,還有幾個日麻狂熱者表示今天不胡個國士無雙就住宮裡了。
花慕之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看了眼單雙號。
十九,單號,不宜搓麻。
長桌坐了二十個人,掌侍們幫忙分著牡蠣湯盞水果羹,一樣樣的遞到他們面前。
分餐制的好處就是,吃飯不用伸長手去夠什麼食物,一人一例剛剛好。
前頭那邊好些人在跟太子雍王聊著高中時的趣事,把越亦晚上課睡覺睡著滾下去的糗事都講了出來,逗得太子笑了好久。
後頭其他人也相當喜歡那進門之後就開始吃吃吃的小世子,還主動把扇貝什麼的分給他。
花盈之一個人坐在旁邊,免不了也會被問幾句。
“小郡主在哪讀書呢?”
是……私人家庭教師。
她覺得學校裡的那些貨色都庸俗又諂媚,來來去去也是麻煩,所以不肯去學校。
大夥兒問的問題其實也挺稀疏平常的,就是些暖場的日常話題。
可是每一句聽到她耳朵裡,全都夾槍帶棒的捅著心窩子。
她以前覺得自己什麼都有,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富足。
可是今天坐在這裡,卻好像什麼都沒有——
那個越亦晚,他憑什麼有這麼多朋友,過生日有這麼多人來給他敬酒祝他快樂?!
“你們……都很喜歡他嗎?”
“喜歡?”旁邊的人大笑起來:“簡直想抽他好嗎!這王八蛋在我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時候,在我屁股底下放了個放屁墊,全班都聽見噗的一聲——”
“喜歡啊,那是相當喜歡他,”有個姑娘促狹的擠擠眼:“旁邊這位小可愛還寫情書表白來著呢。”
被點名的那姑娘一臉鬱卒,擺擺手道:“別說了,我大學還喜歡了好幾個,結果全是彎的——他們現在叫我灣仔碼頭。”
“晚晚簡直是我們班的吉祥物了,當初運動會的時候,他還帶著我們跳威風堂堂來著,”班長笑了起來:“太子回頭我把錄影發給你——他那個腰扭得簡直了好嗎。”
越亦晚都喝的有些薄醉了,這時候一拍桌子正色道:“不許發!發了就拉黑你!”
太子伸手按住他的肩,不疾不徐道:“回頭我把郵箱給你。”
“班長你這個心機婊!你這就拿到太子的聯絡方式了!”
“殿下!我有越亦晚穿旗袍的女裝圖!而且還是雙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