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身側的御侍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詫異程度不亞於他第一眼看見越亦晚那一頭放飛自我的混色銀髮。
越亦晚隱約覺得好像不太現實,決定退讓一步。
實在不行,自己湊合一下得了。
“那這樣呢?”花慕之打量了下夕清閣上下兩層的大小:“樓上給你做書房,樓下改成工作室,再加一個儲藏各種布料的小隔間?”
他真是超好說話啊。
越亦晚眼睛亮了起來,點了點頭:“那我就跟你一塊兒住?”
剛好多個室友,晚上還可以一起喝啤酒看劇聊天。
他們身後的禮訓老師及時的咳了一聲。
“殿下……越先生還未正式嫁過來,恐怕這麼做與禮不合。”
兩個青年同時轉身看向她,臉上都帶著笑意。
“哪裡與禮不合呢?”越亦晚好奇道:“兩個男人住一個屋子裡有傷風化嗎?”
花慕之本來還在忍笑,此刻是真笑出聲來了。
“如果只有一張床,我們可以輪流睡沙發,”越亦晚不確定道:“實在不行分床被子也可以——將來結了婚總歸是要一塊住的。”
這幾句話說出來,他倒是坦坦蕩蕩不羞不臊,旁邊禮訓老師愣是找不出來該從哪反駁。
“不用睡沙發,朝明殿有次臥的,稍微收拾一下加個屏風就好。”皇太子似乎已經頗為習慣幫忙打圓場,什麼事都好商量:“殿裡寬敞的太冷清了,多一個人也挺好的。”
禮訓老師怔了怔,不開口頂撞,微鞠一躬應了。
她心裡頗有些納悶。這明明是頭回進宮,先前聽說也沒有私交,怎麼太子殿下就這麼慣著他。
將來越寵越不著邊際,怕是更難辦啊。
於是小箱子又從西邊送到了東邊,在次臥裡放好。
趁著到處轉悠的功夫,花慕之和他簡單講了講之後三個月的時間安排。
“晨昏定省每日一次,分別是早上七點和晚上九點。”
嗯,久違的早自習和晚自習。
越亦晚低頭數著白玉階,陪他走過月門迴廊。
也不知道節假日能不能睡懶覺。
“上午和下午各兩節課,教宮內各項禮儀,以及祭典和慶典的流程。”花慕之見他腳步比自己慢些,也放慢了速度,好讓他跟上自己:“平時都可以穿常服,但初一十五,以及各種特殊節慶時間要穿古服。”
越亦晚相當喜歡他身上的料子,剛才都留著神看刺繡的工藝,點點頭道:“回頭多做幾套好了。”
“我之後幾天剛好閒下來,可以陪你一起上課熟悉。”花慕之腳步一頓,示意他看看前面。
遠處似乎有個園子,裡面傳來好些啁啾的聲音。
“後宮有一條月牙河蜿蜒而過,西宮一個花園,東宮一個鳥園,”他不緊不慢道:“平日裡閒著沒事,也可以去逛逛。”
越亦晚跟著未婚夫牌導遊逛了一圈,中肯的評價道:“這兒僻靜又環境好,適合再讀個博。”
上午只是逛了一圈,然後量尺寸準備做衣服。
中午簡單用了些午膳,菜點都清新又擺盤雅緻,花樣多口味淡,就是分量有些小。
朝明殿雖然有幾百年的歷史,但如今裡面的裝潢算東西結合。
既保留著古典的含蓄之美,細節處皆如精細的工藝品,又不拘一格的做了落地窗和扶手梯等設計,卻也沒有突兀的感覺。
附近的老樹都年紀大到難以環抱,落葉松伴著古柏猶如安靜的侍者,偶爾還有小松鼠冒出頭來,再一溜煙的跑個沒影。
午休時間打了個盹,再一睜眼還以為是穿越了。
等用過下午茶點心了,他們又一起去了抱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