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夜晚,卻也這麼熬過來了。
“因為,你只有一人。”嚴世藩明顯也不太能流暢的說出這句話,因為它太直接了。
再婉轉,也足夠傷人。
只有一人?
虞鶴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了許久才懂他的意思。
是啊,無父無母,沒有背景和淵源。
而且按著他的過去和未來,也不太有可能婚娶。
哪怕皇上允許,自己也做不到。
“所以……”嚴世藩嘆了口氣,就這麼不近不遠的看著他:“我的歸宿,也只能與你一樣,才可以往更高的地方爬上去。”
“你在怕什麼?”虞鶴反問道:“如果你娶了誰,又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不,”嚴世藩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拜了王首輔為義父之後,身份就非常微妙了。”
“你沒有發現,王首輔是如今地位最微妙的人嗎?”
虞鶴點了點頭,承認道:“我也覺得,不太對勁。”
論才學、能力、資歷,王首輔自然都值得這個位置。
監國也好首輔也罷,那都是他應得的。
可從另一面來說,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心學的啟發者,已經被許多人詬病為利用學術之名結黨營私,廣斂黨羽。
王首輔的門人,實在是太多了。